白济泰果真说到做到,不出两天到了他休息的日子时,也不顾白知延还没有睡醒直接把人提溜起来去洗漱。
“啊白济泰你干嘛!”白知延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被他提到了洗漱间,上一秒还在睡梦中,这一秒就已经站在镜子前,他讨厌这种强制开机的感觉。
“快点洗漱换衣服,今天就去奉安堂。”
“那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叫我?”
“人不大起床气还不小。”白济泰打湿了毛巾按着他的后脑勺给他擦脸,故意堵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
“你——唔——”
白济泰玩够后放开他,白知延被搓红了脸怨气满满地看向白济泰,“幼稚死了!”
见他作势还要动手,白知延立马低头洗漱,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打不过打不过。
等白知延收拾好后两人便一同去了奉安堂,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白知延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知道这么久没过来看妈妈她会不会不高兴,回到白家后也很少托梦给他,是不是已经转世开始新的生活已经忘记了他了呢?
旁边的白济泰状态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也很久没过来了,如果不是白知延提起,他可能不会再来到这里。
两人进门后仍然一言未发,白知延抱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走到妈妈的牌位前,白济泰也紧绷着脸去了他母亲的牌位处。
“妈妈,我来看你了。”白知延把花放到母亲的照片旁,本想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跟她说自己过得很好,却欲语泪先流。
“妈妈,我现在已经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这次考试我还拿了第一名,银星还让我去外校参加竞赛,还在汉江边上看到了初雪,就连您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济州岛我也去了,那里真的很美。”
“还有好多好多,我现在已经很少做噩梦了,之前欺负我的人现在也遭到了报应,只差一点……”
“我现在只差一点就可以结束一切,等到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也许我之后就很难再过来看您了,但您会祝福我的,对吧?”
而另一边的白济泰与白知延这边的场面迥然不同,他站在母亲的牌位前一言不发,也许他想对母亲说的所有的话都在她离世那天说光了。
当他走到白知延身边时看到他还在默默流泪,白济泰没有出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照片上笑容和善的女人。
但只是一瞬间,在他看清白知延母亲的脸后,白济泰几乎血液逆流站立不住。
白知延察觉到他的动作,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要回去了,对母亲告别后转身想要离开。
可他刚走几步就被白济泰紧紧抓住一把扯进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呢白济泰!要发疯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白济泰没有回答他,死死抱着他力度大到像是要将他揉入骨血。
白知延挣扎不开,只能被迫贴在他怀里。这时,他听到白济泰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的母亲……”
“我母亲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瞬没再说话,白知延听到了他轻声的叹息和轻颤的手臂,不明白他现在是想干什么。
白济泰调整好状态后放开了白知延转而去拉他的手,又恢复了平时生人勿近的模样,“没什么,该回去了。”
看着他光速变脸的速度白知延一头雾水 怀疑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回去的路上白济泰也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白知延可以感觉到他此时似乎有些兴奋,与他平时打完人后的状态一样。
按理来说来到奉安堂看去世的亲人应该是一个会让人沉下心变平和的事啊,他怎么还会更兴奋。
他有病。
白济泰不知道他在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用眼神描摹着白知延的面庞,寻找他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看来杀死白政仁的计划要加快施行了。
回到白家后白济泰开始拨打电话,白知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只隐约听到了什么加快。
他有些担心池承勋,想告诉他最近小心行动,可白济泰今天休息一整天都没有外出的打算,还时时刻刻把他拎在自己身边,他丝毫空余的时间都没有。
挂断电话后白济泰转头看白知延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他以为他是刚从奉安堂出来情绪不佳,收起手机坐到他旁边。
“怎么了,心情不好?”
还在头脑风暴的白知延被他的声音吓到,“啊?没、没有。”
“真的?”
他这边问着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眼睛,“又肿成核桃了,丑——”
白济泰的丑字刚冒出个音节就被他大喊着打断,“不许说我丑!你才丑!”
他的手被挥开,白知延气冲冲的瞪着他,整张脸都皱皱的。
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白济泰不由得笑出了声,“好,我不说你丑。”
他再次抬起手轻轻抚摸白知延眼角,“以后也不说了。”
白知延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懵了,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脸上传来轻微的疼痛才回过神来。
什么以后,他们哪来的狗屁以后。
“看什么,傻了?”白济泰捏了一把他脸上的软肉,“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什么?”白知延还没反应过来,“不是刚出去过吗?”
白济泰没回应他的追问,直接把他抱起来起身往楼上走去。
“不是,出去要去哪,你先放我下来,为什么总不让我自己走路啊!”
直到白知延换好衣服被他强制带出门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他去哪。
“你装什么高冷呢白济泰?为什么不告诉我要去哪?”
他越是沉默白知延心底就越是发虚,他在心里设想了无数个他要带自己去的地方,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白济泰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与池承勋白济英联手的事,或者说知道了他们在向白政仁告密的事。
是把他送去地下医院挖器官还是扔进什么小黑屋里换个地方囚禁他?之前在白家地下室的人最后都是被怎么处理的,是不是最后都被剁碎扔进了汉江?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白知延实在无法保持冷静,他自己出事了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池承勋和大姐。
两人坐在车后座,白知延心焦,也不管前面的司机还在,扯着白济泰的衣服开始质问,“白济泰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我卖了?”
他话音刚落白济泰的笑声就随之响起,他压着笑意只露出一边的酒窝把白知延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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