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象之浓要比叶刃山清楚多了,他随口便道:“都是些小打小闹。是和晋梁的。”

确实,晋梁和萧胡之间是没有太多的版图纠纷,但临泉镇的驻兵却是一年复一年,日日不能停歇的。

不仅驻兵的时间要按年算,打一场仗的时间也要以年为计量单位。

史书工笔,写下叶禁二字不过几笔,却是边塞将士数不清的十年换来的。

见叶刃山沉默,象之浓继续说着。

“我父亲想和亲,眼下罗让皇帝年迈,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新帝登基,到时候和新帝和亲,也许能保五年十年太平。”

叶刃山讶然:“和亲?萧胡有适龄的公主?”

象之浓笑了,他望着惨淡的星辰,长长地叹了口气:“正因为没有,所以才需要从外面选一个和亲公主。”

话说到这里,叶刃山自然也听懂了,他愣了片刻,又是笑又是摇头。

“他可,他可真是……”

象之浓翻过来拍拍叶刃山的肩膀,这两下分明很轻,叶刃山却觉得很重。

“婉然怎么想?”他问。

象之浓垂着头,语调低低的,完全是一个失意的人:“想又不想。但,但我们,我们没什么资格拒绝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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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坐着轮椅来的小姑娘正是那个宴会开始后才进来的人,她的衣着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甚至是风尘仆仆,身上却有一股挡不住的傲气。

这样的气势让柴沙下隐隐有些害怕。

“你……你在问我?”

伏右笑了,她朝四周看看:“这里难道还有别人?”

这不用说,柴沙下自己也知道没有了,她垂着头,很小心道:“我是柴沙下,鸣夜塔的大小姐。”

“鸣夜塔……”伏右想了想,隐约有了些印象,她又将柴沙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人是鸣夜塔的大小姐。

“为什么鸣夜塔会有你这么乖的人?你看着太乖了,完全不像是造武器的。至少……至少应该张牙舞爪一点?”

柴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紧张地攥着衣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我……”

“我母亲说,女孩子乖一点会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挤了半天她只能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于孙氏,教养柴沙下是在进行一场不可逆的游戏,而柴沙下的每一步也都会遵循她的意志,继承她的欲望。

这其中个割裂孙氏不曾注意过,柴沙下更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不能触犯的一条条规则。

直到这个养育之中的缝隙被伏右撕开。

她听完这话立马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希望子女乖吗?”

“要死了的皇帝,害怕自己管不住子女的时候,才会希望他们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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