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给朱弦问住了,她想了下才说:“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
翠羽朝屋内努努嘴,苦笑道:“这位可是一直想和方由南呢……”
朱弦哼了声,变脸如翻书:“她咋想的,真是不争气,我都告诉她方由南和大小姐有一腿了。早知道是今天这个样子,当时我就该去跟着仪小姐。”
在此刻,翠羽感觉有些不适,可能是朱弦的话太过火了,也可能是太像了。
她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而是拍拍朱弦的肩让她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守夜。
朱弦还是不太解气,她盯着这黑漆漆的房间看了一会,又从鼻子里哼了声才离开。
她二人虽是一直跟在柴沙下身边,但还是不太一样,翠羽要比朱弦早个三四年的样子。
此时房门外只有翠羽一人,她靠着门一点点滑着坐下来,一天的疲惫在此时全涌了上来,她的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但在另外的角楼里,柴湛仪和红苔睡在一起。
柴湛仪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习惯了,她俩好像一直是睡在一起的。
当时是她看红苔可怜,硬要留下,看她守夜可怜,索性睡一起,后面也没有再添新的婢女。
被子外面好冷好冷,那就再抱紧一点。
柴湛仪下意识地伸手缠住红苔。
红苔睡得迷迷糊糊地只感觉自己要被勒死了,实在闷得不行,睁眼一看是柴湛仪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
她很小声地叫:“小姐……小姐……”
柴湛仪睡得迷迷瞪瞪地,却在意识到红苔开口说话地一瞬间清醒了。
红苔并不能算完全意义上的哑巴,她后来能说一些话,但是有很大的障碍,她不敢开口说话,所以一直是柴湛仪在当她的嘴。
“怎么了?”柴湛仪努力控制着大脑撑起自己的胳膊,想看看红苔怎么了,但是睁开眼只有漆黑一片。
“小姐……小姐抱我,太,太紧了,我,我喘不上气。”红苔断断续续地说完,柴湛仪反倒不好意思得笑了。
这时候她已经能看清红苔睡得像一根棍子一样直,而自己一点睡相没有。
她装作有点忙地挠挠头,还故作随便道:“噢噢,好。”
说着话,柴湛仪已经往边上挪了些位置,好让红苔松快些。
重新枕回枕头,房间内熏香的味道钻入鼻子,柴湛仪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昏沉又清醒。
这个味道是她好几年前一直用到现在的香方,名为《华帏凤翥》,味道极为甘甜妩媚。
最早闻到这个味道是在……
是在角楼里。
是柴询娶回来的一位妾身上的味道。
柴湛仪记得她叫夏琦,很漂亮很年轻,只可惜进鸣夜塔之后没多久便香消玉损了,如今只能凭借这个香方来回忆。
“红苔,要是鸣夜塔是一个吃人地方呢,你后悔来这里吗?”柴湛仪闭着眼,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房间里黑黑的,此时风声也小了下来,没有任何人打扰。
红苔闭着眼很轻地用鼻音嗯出一声,“不,不后悔。”
她带着睡意翻身搂住柴湛仪,用气音磕磕碰碰地说:“小姐待我极好极好,哪怕……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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