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无脸男。”赵砚石坦然答道:“如果被大家看到我的相貌,无脸男就不再是无脸男了。”
“必须要用无脸男这个名字吗?换个别的不可以吗?”女记者追问道。
“不可以。”赵砚石说。
“又为什么?”女记者锲而不舍。
赵砚石踌躇了几秒,这才对女记者说:“喀迁山的仰止峰一直是元庚星的至高峰,你要它换个名字,它会愿意吗?”
“你的意思是,你会像仰止峰一样,成为俯视整个世界的巅峰?”女记者给赵砚石下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砚石没往女记者布下的套子里钻,他语气保持平静无波:“我的意思是,名字这东西,不能说换就换。”
“即便是广大观众强烈要求,你也会无视他们的期盼,坚持佩戴面具?”
赵砚石狠狠瞪了女记者一眼,这女人长得人畜无害,煽风点火的本事倒是一等一。
他反问:“按大赛规定,选手不能佩戴面具参赛吗?”
“没有这项规定。”女记者感受到了无脸男的怒气,她有点儿惊慌,毕竟面对着的是一个特别能打的热血男子。
大赛选手在摄像机面前殴打记者的事儿,这几年来发生过不止一回两回,其中曾有个倒霉鬼因此重伤入院。
“既然没有这项规定,我认为,要不要继续佩戴面具,又或者要不要继续使用无脸男这个名字,是我个人的选择,他人无权干涉。”
说罢,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掷还给女记者,大踏步走回自己的小更衣室。
紧紧关闭更衣室的房门,把记者们阻隔在外,赵砚石长长舒了口气——打三个撕破天,都没有应付这帮家伙费力。
今天这场比赛,赵砚石牢牢把控节奏,小心翼翼拿捏自己出手的力度,让整场比赛展现出有来有往的态势。持续八分钟有余,身宽体胖的撕破天在比赛的最后阶段力竭,无力再对自己发起攻击,主动认输。
赵砚石全程没有击倒过对手,甚至主动卖出破绽,让撕破天数次击中他一些不那么关键的部位,这样,最终比分才不至于悬殊过大。
表现得不错,赵砚石对比赛进程很满意,只要不是普通人里的高手,或是修炼者,绝看不出自己保留了实力。大部分人看到的,是一个胖子和一个高大年轻人共同上演了一场精彩纷呈的龙争虎斗。
即便有人看出来他保留实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赢下本场比赛,在战斗中有所隐藏,服务于他的整体战略目标,无可厚非。
倒是赛后发生的那两件事,让赵砚石惴惴不安。女粉丝的强行拥抱,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与异性有亲密接触,当场就乱了分寸;至于女记者绝口不谈比赛,反而把公众视线引到他的真面目上,他对此憋了一肚子火。
参加昭州自由格斗大赛,赵砚石的目的单纯,就是想拿那份奖金。至于目标跟上一届一样定在八强,跟高手如云什么的毫无关系,只因为八强的奖金已够他安安稳稳过上一年。
更进一步拿个四强,奖金当然更多,不是他没那份实力,而是四强过于引人注目,各路媒体的报道连篇累牍,曝光量大到遮天蔽日,他可不想出那个风头。
风头一旦出大了,总会招惹上这样那样的祸端,事先根本预料不到,对此赵砚石有深刻的切身体会。
戴面具遮挡面目,就是出于这番考虑。女记者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他揭下面具,还拿民意说事儿,赵砚石自然是怒火中烧。
这个记者最爱无事生非,下次如果再遇到她来采访,赵砚石非要给她个难堪不可。
正咬牙切齿,赵砚石忽然觉得后脖梗子针扎似的一疼,忽然头晕目眩,竟在小更衣室内昏厥过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