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老桂敲着马车的窗棱,胖郎中探出头来,眯着眼,似乎趁着颠簸,刚刚眯了一觉。
“刘圣手,陈道长,前面就是新中桥了,我们待会就在那分手,药我已经安排府丁去抓了。”
老桂说罢,又仔细跟赶车的老胡交代再三。
“马车会跟你们回去,日后如何接送二位,临别时莫忘交代赶车的老胡。”老桂悠悠提醒道。
“桂执事一路辛苦,后日我会登府做回诊,这几日的药,可要看护好福少爷按序服用。”胖郎中专门下车,抱拳感谢。
陈道长微微睁开眼,撩起窗帘,叹了一口气,说道:“贫道想多嘴几句,这福少爷虽闯了祸,作为医者本不该僭越......”
“但他如今毕竟还是个病人,身上的伤,头上的伤,乃至心里的伤,都不知会如何发展;除了悉心照料,若是府上家主,当下就行家法,最好思量一二,莫激出其他来......桂执事务必劝解一二,万请三思三思。”
老桂默认点头,干咳两声想要为家主辩白几句,但礼貌的忍下,客气的说道:“陈道长放心,我定劝着家主,若真有气性,劝着延后发作;治病要紧,日后我家少爷就拜托两位了。”
说罢,双方抱拳告别,目送他们过河向城北驶去。
夜色下,老桂回过身,虽看到后面远远坠着的尾随者,老桂瞬间浮现阴鸷之色,顺势摸了摸怀中的短刀......
此时,停着的马车,探出不空的头,笑嘻嘻说道:“桂叔,咱快回去吧,福少爷说饿了。”
老桂立马一脸笑容,用力攥了攥拳头,未做过多发作,重重呼出一口气,翻身上马,领着马车向城南思顺坊方向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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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顺坊,章府,康安堂正堂。
家主章文烈侧靠在交椅中,眼神不善的看着堂中跪着的三人,三人接连的愚蠢行为,差点让他几乎憋不住笑。
章文烈略略抬起头,睁开鹰眼怒视,目光挨个扫过跪着的三人,一大两小跪成一个品字形,主母在前,章星棠和章知谦在后。
三人被锐利的眼神扫过,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老实的整理了下跪姿,让自己看起来跪的更工整些,纷纷不敢与章文烈的眼光做对视,脸色已然露怯,明显看出了惴惴不安。
主母蓝凤琴收了梨花带雨的神通,手帕一抹脸,决定不忍了,腾~~就站起来,梗着脖颈,叫骂道:“章文烈,你好本事啊,你到底什么意思?说什么老娘也是当家主母,你让我跟孩子跪在一起,是要把我的脸丢地上踩么?”
谁知道章文烈根本没搭话,冷冷道:“跪好了,给孩子做好示范!待会你就知道,谁把你的面皮丢地上了!”
扑通~~~~~主母的威风,持续了三秒,嘟着嘴绞着帕子。
章文烈歪着身子,视线径直越过蓝凤琴,微微笑着问着后面两个小人:“说说吧,你俩收了那小猴子什么好处?”
章星棠,章知歉惶恐的四目对看,虽看着章文烈一脸微笑,但谁都能感觉到,此时头顶高压的寒气。
章知谦微微的给星棠递了个眼色,嘴型微动,意思是:你先说,罪过小。
章星棠一下就领悟了,糯糯的说道:“我.....我.....我也没拿什么,下午南市的钱二让桂叔送来点吃食,也就让我帮忙圆圆,就没啥了.......
“俗话说,吃人嘴短......大伯,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呢;福哥要是犯啥错,我可没参与啊......大伯,你要信我,你得明察。”说到最后,声音都如同蚊子叫了,但态度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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