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人力成本,等于多招了一个部门,要集齐采编播三路人马,里里啦啦的十来号人。而之前干广告小报的时候只需要两三位强大的PS软件操作高手足以。再加上鸡贼的老广告业务员已经在报纸公告方面客户稳定,同时也看出这个电视频道就是个坑货,所以一点也不伸头为电视拉广告,老板无奈只能再扩大一下业务员的队伍,哗啦啦又招聘了五六位电视广告业务员,这下光工资支出直接翻了三番不止。

第三是超出想象的任务制作要求。显然这块老板被坑了。她理解的时候前面加班加点制作出时长为四个小时的电视贴图广告,每天循环播放六遍,中间有广告投放再替换更新就好。想想就觉得过于简单了是不,但她就是这么理解的,电台主播出身的她能将商业广告的纸媒做得风生水起给了她一种信心:她也能搞定电视广告,还有互联网广告,还有街头广告,高速公路广告等等地球上一切形式的广告。实际上,每周向电视节台提交的视频总有无法过审的情况出现,让老板焦头烂额。

老板不开心,而且很不开心,章敏敏、翁沅、石子扬、许静筝等等一干人自然也不敢在工作的时候表现得开心,虽然他们当时还不熟,但有初代打工人的默契。而且他们都已经察觉到了老板和她的老将心腹们已经把投资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他们的业务能力上来了。

这点就冤枉又不冤枉了,冤枉的原因上文已经基本阐明了,不冤枉是因为,他们的业务能力确实没有达到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将覆的水平呀!为老板的梦幻买单,他们属实有点惨。不过老板才不会管这些,她认为她认定的事实就是真实,对此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摸鱼混工资。

就像当时她火速决定买下电视频道一样,在仅仅运转了两三个月不见成效后,她又火速的决定——当然不是卖掉频道,这不符合她梦幻的头脑——开掉一批人,给公司换血,毕竟眼下有几个人她真的看够了。

所以虽然章敏敏是个近视眼,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有人已经在被开名单上了。石子扬就是其中一个。也是被开得最惨烈的一位。主管就拿他制作的视频中屡次出现的小毛病说事,而对他兼职播音主持、熬夜制作,一个人做出一个小时的节目的功劳只字不提,他拍了桌子,拎了外套走了。他离开时时候,秋老虎已经过去,秋风渐凉。他在那个简陋逼仄的工位上从小暑蜷到白露,最终带着他真假难辨的情伤故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和他前后时间离职的,还有一位来自四川的同龄业务员,是一位精明又开朗的男生,他业务最差的时候,一个月没有一条广告入账,所以老板很“仁义”的依旧给他算了底薪,但从中扣除了饭费,最后还把结余封在一个牛皮信封里给他发了工资。他一接过来觉得沉甸甸的,往手心里一倒:是八枚一元的硬币。他自己往这份“有份量”的工资里填了钱,请章敏敏和翁沅在公司附近的小菜馆吃了散伙饭,把这个事情讲成了一个段子。三个人都笑得仰倒,笑后他依然咧着嘴笑着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搞笑的事情,我要带着它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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