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

当然下班车后，我也不晓得是那个地方！打江洵哥电话，他让我坐摩托车过来，那车费是二十五元，陈凡说道。

听到这话的江沫哥思考片刻，说：车费到是没什么，你过来坐车也比较疲劳，陈凡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好的，江沫哥。陈凡也没再说什么，盖上毯子睡觉。

冉冉升起的朝阳，驱赶走了黑暗，天亮时金灿灿的光洒向大地。刷牙洗漱后，陈凡跟着江沫哥和张宇走出小巷口，进厂门右侧楼栋，打上班卡，因为这一栋楼二楼是人事部，一楼房间里敞开着摆放桌子，在旁有一尊关公像。从外看整间厂房很宽敞，左侧有仓库，最中心是机械厂。

打了上班卡，江沫哥他们又出来，在昨晚的便利店旁的房，打开卷连门闸进去，江沫哥他在车床边用游标尺测量着做模具，而张宇将模具框摆放在大铁桌子上，等主任他来调配料。

陈凡他才刚来，也不太熟悉，站在哪发呆，

江洵哥走过来看到，喊陈凡你先去人事部签合同，这边工资第一个月一千二百元，过后会再加工资的，你放心。

陈凡来到厂里，上楼去见到人事部的经理，她拿了一份合同书，让陈凡签下字。也没犹豫什么的陈凡，握着笔签下字后，递给经理她，就回到原来的厂房。

江洵哥教陈凡把拆开的模具框，放入装冷水的铁盆里，因为这框架很烫手，做事时小心点，到时候记得把铁盆里的水也换掉，热的水被放入热的模具框，是散不了热量的。就这么简单，事要做空闲时都随你。

主任他在机械厂算是长得帅俊俏的人，言语举止也很有风度，每天会来厂房调配料，给张宇称重再装入模具里套上框，放在压机加热炉烤，二十分一刻钟。张宇带上手套拿出来，用压机拆开框拿出模具，接着陈凡拿铁勾勾住框放入冰水中降温，步骤就这样来回一趟。

三四天攒足够了模具，江洵哥喊陈凡去推车把模具带上，拉到机械厂里偏僻的房间，有一台磨车摆放在哪。江洵哥打开电风扇正对着他，他捡起桌上已经放的模具一个，卡住在磨车左侧孔中，摇动手把使得右边磨砂石，与左侧卡住的模具摩擦掉污质，一边水管洗一边摩，那模具颜色从灰沉慢慢变得漆绿，演示几遍的江洵哥让张宇动手做。

张宇走过去，按照步骤洗摩掉几个模具，拿给站在一旁的江洵哥观看。接过张宇手中的模具看了看，说：你就这样洗摩便可，有什么问题不懂，去仓库旁的楼栋二楼办公室上找我。

江洵哥他离开后，张宇一个人洗摩着模具，凡事洗摩过的都会放一旁晾干。几个小时过后，将晾干的模具用推车拉回的厂房，主任他会观看一遍再打包给购买的客户。

在平凡岁月里，时光如白驹过隙。流逝不复返，才感知生活的苦辣酸甜，道人生箴言几句是寻常。平时陈凡除了工作，就是和江沫哥、张宇他们在便利店内的几台电脑玩网游戏，主要是比网吧便宜还能赊账。一个半月过去，江沫哥他辞了工，听说是有老板找他过去加工资，从二千四加三四百。也或许是因为，曾经在机械厂工作的人员来闹事。机械厂拖欠他们一两个月工资没发，他们还把这一件事报给了劳动局。待着闹了一个钟头，最后陈凡也不清楚拖欠他们的工资发放了没？？

江沫哥辞工到期几天前，来了位江洵哥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叫云昙。教他学车床学了几天，他也很会学，看几遍一教他就会，使游标尺测量着凹槽做模具，从此成为陈凡和张宇的同事，相处二个月吧无事不聊。

可是厂房模具的订单渐渐少了，那段时间不怎么景气，事情也总是时而做，时而休息。张宇就会去上网还边吃槟榔，而云昙也一样，觉得太无聊了，就带着陈凡购买了鱼竿，附近有一条江要走过去三十分钟内，在那钓鱼。

模具厂房也连续好几天都没事可做，张宇他便回家去了一段时间，云昙也到他之前朋友那玩耍克了。留下陈凡他待在厂里，被江洵哥接得人事部通知，安排去了机械厂跟位年轻的小伙，装配机器，打打下手什么零件装上，反正是除了发动机和收尾的装置，都让陈凡干了一遍。

一眨眼过了四、五个月，时间好像一瞬间的事，却又消无声息过了这么久，云昙和张宇回来没多久后。机械厂进购了一堵生锈的铁块，要制作模具框，江洵哥调走了陈凡去机械厂房，去开车床设计一套模具框。

陈凡好几天都开床车，刀片一点点拨除铁块，按照江洵哥教给他的数据，精点摩拨除不要的地方，做出来一套模具框。有时刀片被磨损掉锋利，陈凡不懂怎么修磨刀片，找过云昙几次帮他修磨。在制作模具框的过程中，有次陈凡没卡住铁块，旋转时被甩飞出去砸到铁围栏，没把陈凡吓死。

当时三个孔卡有一孔，陈凡没扭紧来卡铁块，导致被铁块甩飞。

花费将近一个星期多左右，才把生锈的铁块，制作成一套崭新的模具框，换掉之前旧旧的模具框。

有天下午，午睡休息时，那天没事可做。主任他拿了几快装料的模具，来宿舍找到陈凡，让他去洗摩。而陈凡刚睡醒来，头晕乎乎的不算太清醒，在磨车边将模具一遍遍洗摩，最后剩下二三个，陈凡一不小心右手碰到磨砂石，被割裂开的皮，血从内向外流下来。

陈凡赶快停下机器，半举起右手，跑到机械厂外的空地，乞求着他人救。

见到陈凡哀苦乞求的同事，上来一边安慰他的心情，不要哭泣。有人去喊主任他呢，你等下他就来了，别内疚丧气。

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下楼到机械厂外，见陈凡蹲在那里流泪，赶紧去安慰劝导他别伤心。然后主任开着公司的一辆小货车，让陈凡坐上来，瞄着他说：你手别放下来，血会流的很快，把手半举着。

好的，谢谢你们帮我，我当时都懵了，也不知如何是好，肩膀抽搐的陈凡说着：以后我右手做重活是不是会受影响！我害怕，好害怕呀！

主任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开车，视线看了会陈凡又转移说：没事，别胡思乱想了，以后做事右手会有所影响，不过这也算是幸运了，没怎么伤到骨头。竟然事情也发生过了，你呀何必内疚呢！

也是呀！发生过的事，也不会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陈凡看着主任他侧面思虑说道。然后目光转向车窗外。

车行使大约二十分钟之内，来到医院后。陈凡跟着主任他挂号、缴费、顾前顾后，操心的辗转医院间。收到单子的医生带着陈凡去手术室，强烈的灯光照在我的右手，医生检查着情况，注射了两针麻药，消毒清洗着伤口，后用手术钳夹帮开肉摸索静脉。

说：你手指动一动。

陈凡动了动手指说：请问伤到那呢！医生

医生拿换了缝针的线说：静脉被割裂开一半，可能缝线时有点感觉痛，你忍着。

陈凡的右手伤口被缝好线，再用纱布包扎。但是医生把陈凡整个右手臂都包扎了一遍，叮嘱陈凡疗养一段时间，别碰水、和劳动。二十多天后回来插线。

就这样手术结束了，陈凡出来看到主任他坐在门口等他说：谢谢，想必我之后一个月内做不了事呢！静脉断了一半，现在被缝线了。也怪我当时不小心。

主任有趣的说：俗话说，伤筋断骨都得休养一百天呢！才能好好的运动，而你才一个月就能好了，还委屈啥？

走吧，主任和陈凡上小货车开回机械厂里。

江洵哥他得知消息，担心陈凡来看望他说：你这么怎么不小心呢！伤势如何！没什么问题吧！最近你上班打上卡，别做事就行了。

江洵哥，怪我粗心大意了。对不起，让自己受伤了，静脉被割裂了一半，不过已经缝线好。陈凡动了下右手臂，眼指着它说：可能最近洗澡都不能让它碰水呢。

在疗养的二十多天里，陈凡有时会去上网，有时就在厂房跟张宇和云昙聊天。因为最近模具量逐渐得转好，手头上的工作量都让云昙独自承受着，有要开车床、有得要开磨车，明眼可见的到云昙，他勤劳能干给人踏实感。

本来三个人分担的活，又轻松自在，少了一个人做事，疲劳就添重给了云昙。而江洵哥平时来厂房看我们一天也是四、五次，几乎都看不到人影，很常时间在办公室玩电脑。因为江洵哥他带着我们在厂里做事的，所有事都打点给我们，而且他还爱买码，买彩票。每个星期一、三、五都买，没钱还向张宇借过几回钱。

陈凡想不通为何！江洵哥一个月四、五千工资用到了那！还向张宇借钱！！那像陈凡和张宇一个月才一千四到一千六百元。在我们之间最高的工资当属于云昙呢，他能拿二千多快。

二十天后，陈凡回医院拆线。

几天后的一天，装料模具要磨。陈凡心里很害怕，看见云昙他闲着，好心跟他说：云昙，你能磨模具吗？让我缓几天！好久都没做了，大概生疏了。其实是陈凡找的借口，他有点畏惧这道坎，跟自己过不去。

可巧了，江洵哥见到他们的情况，嘴上并没说什么，心里也不知再嘀咕什么。

如果说火山爆发时，是需要堆积多少的热量，和地核板运动造成的添堵，等待着被点燃那一刻。那天一如往常，张宇坐凳子上，等热炉烤的时间倒计时，看着手机。上次和陈凡打赌赢了一把槟榔，陈凡去购买回来，走出厂房发现江洵哥也来了，他站在云昙身后说话，看见陈凡进来就离开厂房。

可江洵哥说的话，被陈凡听见了他说：以后你别带受伤找借口拖延事情的人，他就是累赘。不想跟我们同共苦？也就这一句话深深扎入心中，想为何不理解我的苦衷，我可是跟了你半年做任何事情的人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段时间闲没事可做，他们都回家的回家，去朋友那的去朋友那，可我还在呢！也没走过，再辛苦也扛着。

几天时间相处顺势待发，陈凡心里也有辞职的想法，便跟江洵哥说了，到人事部写了辞工单。做了半个月事，陈凡因为不知道如何坐车回家，拿着行李去打公交车时，被江洵哥看见。

陈凡已经走到马路上了，听见江洵哥喊他，回过头。

江洵哥抱怨说：你这要去哪？打电话给之前你来的班车，他会过来接你的。

陈凡手挠着头尴尬说：我没有班车的电话，来之前也没给我呀！

最后还是江洵哥他，给陈凡电话。才再晚上搭上回榭溪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