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害怕了吧?哼哼,我就是他的女儿啦!那什么......其实我知道羊老仙对你一点也不好,上次我去城西头买簪子,就看到他对你大吼大叫,本小姐向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你愿意抛弃羊老仙,投奔我爹爹的话,本小姐会为你说情哦!”
少女抱着肩,得意洋洋。
人们看向迟渊纪羡,心里抱着与少女一样的想法。
在大多数不雪城的居民看来,羊老仙实在称不上一位好长辈。他要求六岁的迟渊纪羡上山采药,全然不顾他的安危,要求七岁的迟渊纪羡背完整个药馆子里的医书,背不完就不给吃饭。
城里的人们虽然大多都不喜欢养老仙,但却很喜欢迟渊纪羡,如果少年能活得更快乐些,他们也会十分高兴。
迟渊纪羡没有回应少女的邀请,因为他觉得少女什么都不明白。
迟渊纪羡也没有刻意去迎合大伙们的期待,就像在他六岁时,城里的人们也没有迎合他的期待一样。
的确,他伪装自己,他趋利避害,他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但即使是这样的他也明白,在他六岁无依无靠,躲在屋檐下躲雨时,是羊老仙撑着伞来到他的身边。
所谓的答案,早在他六岁时就已经注定了。
相比于这件事,现在迟渊纪羡反而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他盯着芷然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芷然居高临下。
“我刚才明明问的是‘你是谁’,为什么你从头到尾全在说你爹的事,却一点也不提你自己的名字?”
“你......”
“我想要知道的,只是你的名字而已。”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也可以只有一种意思。迟渊纪羡毕竟只是个少年,跟女孩子的接触又少之又少,自然没有想到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他只是觉得这句话很符合他的人设,又很适合用来回怼,就顺口说了出来。
但很明显,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早熟。
看着少年明亮干净的眼眸,听着人群中的哄笑声,少女的小脸红成一片,她恼羞成怒,一把抓向迟渊纪羡,喊道:“我叫芷然啦你个登徒子!!!”
明明迟渊纪羡今年十一岁,而芷然只有十岁,无论怎么说,迟渊纪羡都不至于打不过芷然,但看着芷然向他伸来的小手,迟渊纪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萌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本能地想要闭上眼睛。
“刺啷”,好像有剑出鞘。
没有预料到的疼痛,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柔软触感,有的只有死寂,一片死寂。
迟渊纪羡试着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只悬在半空的纤细小手,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芷然,看到了她光洁的胳膊和破开的袖袍。
迟渊纪羡脑袋懵懵的,他心想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袖袍,现在就被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呜......”芷然突然抽泣一声,秀眉撇下,双眼盈出泪花,十分委屈地说:“你竟敢对我......出剑......!呜呜,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是我爹爹......亲手为我缝制的!你个大坏蛋!登徒子!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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