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更改的,一般都叫做宿命。

“前辈?”他轻轻地喊,声音回荡在山洞里,像是哭丧一样。

红衣道人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像是一块万年老石一样沉寂。迟渊纪羡按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红衣道人不会死了吧,没道理啊!从他身上的伤来看,他短时间内还不至于死啊。

迟渊纪羡有些内疚,心想自己该早点来的,他又有点生气,心想自己忙东忙西,好不容易拿到这么多药材,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不甘心吗?当然不甘心,任谁都会不甘吧?就像是去西天取经,你是那个佛光四溢的唐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带回真经了,却发现大唐已经亡了,这又是什么剧情?

迟渊纪羡走到红衣道人面前,想要扒开道人的眼皮,检查一下道人的身体状况,刚伸出手,就感到脖颈上一片冰凉,冷的彻骨。

这是很熟悉的感觉。两年前他上山采药时,曾被一只小狼扑倒在地,那只小狼咧开嘴,用尖牙抵住他的喉咙时,他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而这世界上最寒冷的东西,自然就是死亡。

不知何时,红衣道人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对金色的重瞳直直盯着迟渊纪羡的脖子,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他左手握住古刀刀身,刀柄早已顶在迟渊纪羡的脖子上。

迟渊纪羡愣了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刚刚红衣道人好像已经死了,明明刚刚那把古刀还立在地上,为什么一瞬间,那把刀就出现在道人的手上,出现在自己的脖子上。

红衣道人看着眼前呆呆的少年,挑了挑眉毛,作为这幅场景的始作俑者,他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息之间,他左手握刀,用刀柄顶住少年的脖子,少年作为一个凡人,当然看不清自己的动作。

道人并不想杀死少年,至少现在还不想。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要是被别人见了,定会以为道人在向少年示威,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告诫少年别起坏心思。

有这样想法的人自然都不是了解道人的人,因为道人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不放心的人便杀,值得信任的人便留,这才是道人的一贯作风,他做这些事,只是想检验一些东西。

道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重瞳中的光罕见地黯淡下来。是啊,他在这个世界上只信任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已经永远死在了三千七百年前。

现在,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了。

一切本该这样发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道人复杂地看了眼迟渊纪羡,又看了眼他握在手上的那根烧火棍,叹了口气。

既然没有出剑,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就在道人准备放下古刀时,剑鸣声忽然四起,无数气浪以迟渊纪羡为中心向外爆发,仿佛要切碎周围一切。

一道道剑气迎着道人的方向,砍向道人的身体,狂风乍起,掀起道人残破的道袍,道人眯了眯眼睛,仿佛也被那一道道耀眼的剑气所震撼。

岩石被切碎,洞壁留下深深的剑痕,地面仿佛有一万把剑刮过一样,满目疮痍。

道人冷漠地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不由自主握紧手中的古刀,嘴角微微上扬。

“以身为鞘,以气为啸,不为杀敌,不为夺利。”

“护体剑罡,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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