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许临渊已经在沉剑阁前坐了一天。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个武痴!”
水榭前的姜南韫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不远处的许临渊。
她自然知道类似这样的顿悟十分难得,一直没有打扰他。
就在这时,宴紫苏悄无声息的来到姜南韫身边,脸上透着焦急,开口道:“殿下!”
姜南韫抬手打断了她,看向一边的沉剑阁,那意思似乎是怕吵醒许临渊,紧接着姜南韫压着声音:“何事?”
“刚传来的消息,登临楼发生命案!”
姜南韫闻言面色一凝,眯了眯眼:“什么时辰的事,我们的人去了吗?”
说罢,姜南韫又有些不解,由于南北两朝争斗不止,天下尚武成风,孕育出一座空前繁盛的江湖,而逐鹿台有监管江湖的职责,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她还从没见过宴紫苏露出这副表情。
宴紫苏语气凝重:“死的是公主府的管事沈吉,刑部和皇城司的人都去了,卑职回来请殿下过去定夺!”
“什么!”
宴紫苏刚说完,姜南韫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急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而姜南韫作为嫡长公主,又掌着实权,还没从皇陵案的漩涡里走出来。又有人敢对她府里的人下手,这已经不能算是暗中使些手段了,而是赤裸裸的挑衅!
许临渊被二人的交谈吵醒,连忙站起身来:“殿下莫急,我陪殿下去看看!”
姜南韫点了点头:“快走!”
事态紧急,姜南韫也没有坐她四马并驱的豪华车驾,三人骑着马朝登临楼赶去……
寿春地势平坦,水脉繁复,寿春江更是穿城而过,将寿春分成东城和西城,京中权贵大多居住在城东,登临楼位于寿春江的东岸,临江而建,可俯瞰整个江面。
三人在一座雅致的二层小楼前下马,门楣上的匾额灵秀流美的题着“登临楼”三个字。
此时此刻,登临楼没了往日里的喧嚣,身穿不同制式官服的人严阵以待的守在大门前,见到姜南韫齐声开口:“见过殿下!”
姜南韫顾不得理会他们,“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几位主事官员见到姜南韫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您终于来了!”
许临渊绕过几人径直走了进去,迈进屋子里的瞬间许临渊还深吸一口气,然而屋子里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腥画面。
只见屋子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外间正中的地上摆着一张圆桌,一个中年男子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桌子上还些没吃完的酒菜,似乎这男子生前正在吃饭,地上有少量血迹已经干涸。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异常整洁,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许临渊走到男子跟前,发现男子右臂的衣袖被血迹浸染,他撩起袖子看了看。
嗯?!
手呢?!
许临渊满脸震惊的看着袖子里手臂,手腕处被锐器齐齐斩断,右手却不翼而飞!
就在此时,大致了解情况的姜南韫走了进来:“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许临渊连忙将带血的衣袖合上,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他是什么人?”
姜南韫看了看趴着的男子,缓缓开口:“他是我府里的管事沈吉,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去岁初,先帝还在时,就是他负责修缮公主府的园子。”
许临渊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一股腥气进入他的鼻腔,那气味十分奇怪,又不像是血腥味,而是带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许临渊鼻子抽了抽,眯着眼在沈吉身边扫视,沈吉右臂不远处有一个打开的锦盒,奇怪的是盒子放的却是一些枯叶干草。
就在他正要拿起锦盒的时候,刑部的人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启禀殿下,仵作要验尸,还请殿下和许大人回避片刻。”
仵作要对尸体进行细致的勘验,姜南韫身为女子确实不适合在场,想到这里许临渊收回了手,说道:“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登临楼的大堂里,宴紫苏正在和皇城司的人逐个排查事发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姜南韫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皱了皱眉:“他怎么来了?”
许临渊虽说是逐鹿台的四品武官,可他对于其他衙门的秘辛知之甚少,不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城司乃是拱卫京城的衙门,出了命案,他们不来才是奇怪的吧。”
姜南韫瞥了一眼许临渊,没好气道:“这些本宫还要你教?他是皇城司指挥使,更是吴王的亲信!”
许临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倒奇了,殿下府里出事,吴王的人居然和我们几乎同时赶来,看来殿下的这位皇叔的确关心殿下。”
姜南韫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回避,朝着二人的方向走去。
“可有发现?”
宴紫苏连忙迎了上来,拱手道:“属下无能,只是还没发现什么?”
姜南韫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二人身侧的女子,疑惑道:“这位是?”
女子身着齐胸襦裙,上身是鹅黄色对襟衫衣,领口略低,露出雪腻的肌肤,胸口正中间嵌着一块纹饰古朴的玉璧,下身则是点缀着云烟的大红褶裙,腰间的丝带将腰肢勾勒的盈盈一握。
目含秋水,唇如点绛,顾盼之间美艳妖娆。
“小女子顾朝云,见过公主殿下!”
许临渊盯着女子胸口那块纹丝不动的玉璧看了许久,他知道这个女子,不单单酒楼的东家,更是江湖豪门登临楼的当代楼主,江湖花名云姑。
顾朝云似乎察觉到了胸前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玉璧,转头对许临渊说道:“大人喜欢这玉?”
“呃……”
许临渊挠了挠头,一幅偷瞄姑娘被人家逮住的心虚摸样:“姑娘说笑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