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凯斯回国了,回去的悄无声息。
没有和丁安夏告别,就连满卿也不知道。
最后告诉两个人的却是一个和他说的上几句话的警卫。
满卿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又恢复到闭目养神的状态。
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心情。
丁安夏则怔忡了片刻才继续埋头写医案。
日子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停滞,有时还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让另一个人的生活更加轻松。
少了感情上乱七八糟的事,丁安夏心情肉眼可见的明媚起来。
干活都更有动力了。
然后药膳堂迎来了史上最创收的时刻,那小小的店铺已经不足以承载蜂拥而至,慕名而来的顾客,所以他们又要着手准备将隔壁的店铺盘下来,扩大店面。
一小半用来买卖药材另一小半用来就地烹煮,让顾客吃的放心,买的安心。
而药膳堂旁边就是大药房,因为药品价格平近人,附近普通居民也愿意到那边去买。
去药膳堂买药膳的人看到大药房这么的便民,又跑去跟恰好在店里的丁安夏和林天沐说希望他们开分店。
于是乎在丁安夏大四期间又开了第二家大药房,第二家药膳堂。
有了之前创业的经验之后,无论是谈生意还是谈合作都简单了许多,就连人脉也不知不觉拓展到一个极恐怖的数量。
至少目前能把中医,西医的药材收入囊中,且大规模收的也就只有这一家企业——惠民药业。
其他资本想要插足的时候,这家企业已经初具规模,而且相当有特点,群众先入为主,只认这一家的服务。
中医,西医互相开在隔壁,组合不说新颖,至少非常的别具一格,中医看不好的病就去西医,西医治不了的伤就找中医,没毛病。
而且药膳堂主打的是精养慢疗,固本培元。大药房主要是卖速效药。
反正老百姓想要的药在这种组合下就没有找不到的。
这也是惠民药业迅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也正是这时候,丁安夏和同学在外创业的事情突然被学校知道了。
辅导员对她的态度一下子拐了180度,甚至都不叫她去办公室了,而是老师他亲自过来找她。
只不过当他去了学生寝室发现所有720的同学都不在。
他这才知道整个宿舍都集体创业去了。
因为这次来是受学校所托,所以哪怕第一次见不到人,后面几次他还要继续来。
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丁安夏创业的事情。
学校想将它当做一个典型的例子,给学校带去正向报道,侧面宣传一下学校为来年招生做个准备。
其次嘛,就是药学同学的就业率一直都很低,毕业的学生有些幸运的进了医院,有些则是去纺织厂罐头厂这些地方,总之就不干老本行了,学校的意思是想要和这个新兴企业做合作,为他那边输送人才,他这边也能借助学校这个平台获得更多资源。
当然最最最要紧的是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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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股?!!”
林天沐:“学校要投资咱们!”
这样就可以迅速扩大企业规模将大药房药膳堂开遍整个上海,然后是其他省市县……最后说不定还能遍布全中国!
丁安夏没有被喜悦冲昏的头,问:“他们要入股多少?”
“百分之二十。”
丁安夏:“不行,最多百分之三。”
林天沐有些为难:“学校恐怕不会答应吧?”
丁安夏:“他不答应也无所谓,咱们可以慢慢发展。”
林天沐:“可是我怕学校会招人中医专业的学生开一家相同的药膳堂,到时候咱们就危险了。”
这也是他所顾虑的,学校这个庞然大物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哪怕让出一些利润。
丁安夏摇摇头:“不用怕中医专业的书本我也翻过一遍,药膳方面的内容根本没纳入教材。”等教材真正完善,不知道又过了几年。
她当年这个学科还是后来兴起的,这个年代缺衣少食的,哪有那么多人将心思放在吃喝上面,有的吃就不错了,提精养细养那是有钱人才考虑的。
所以药膳堂从一开始就有了精准的客户人群,所以也是它最先有了巨大的创收,支撑起后来的扩张。
“而且20%还是太多了,如果以后企业越做越大,他们想要的就不只是入股了,还有经营权的归属问题……”这才是最令人忧心的。
林天沐一惊,他没想到这点,一想到后果顿时冷汗淋漓。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和学校谈,不行的话,那就咱们自己发展自己的。”
丁安夏:“嗯。”
事情聊完各自忙去。
后续在和学校的拉扯中,惠民药业稳步持续的发展,提升实力后学校入股的想法压根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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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期间,吴燕芳出狱了,刚出来就发现丁安华和于飞扬同居,两个大男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他现在不想着成家立业,赚到一点钱就花在那个男人身上。
吴燕芳第一次气的去扑打这个儿子和那个贱男人。
当然也没打过。
然后中风了。
丁安华也没说完全不管这个亲妈,有一回倒是带她去了药膳房,看看那里有没有良方可以治疗。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来巡店的丁安夏。
三人的气氛有些微妙,吴燕芳主要是激动,但她歪嘴说不出话来,一直哼哼哈哈,丁安华就则是眼红亲姐姐事业有成的模样。
他们一看到熟人就想作妖,既想赊账,还想免费拿药之后被赶出药膳房,在门口破口大骂。
宛如一对破防的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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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丁安夏名下的城中村要拆迁,住在里面的三教九流即将无处可归。
这些人从不交房租,而且早就将这片土地当做是他们的,这就让拆迁了的进度迟迟难以推进。
这让丁安夏很是头疼了一番。
不过好在拆迁的大部队来自于政府,他们应对这种事情有经验,直接采取暴力强拆,那些租客们一时间全都跑光了,只除了个别头特别铁的。
这当中就有柳吉祥和柳苗花。
得知拒不搬迁的人里面有他们,丁安夏还去看了眼。
柳苗花如今是真的老了,经过牢狱之灾后,这才显出暮气沉沉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神气,而柳吉祥依旧痴傻。
前者不搬家是因为离了这边就没地方住,后者不搬家,则是因为脑子一根筋。
而丁安夏去看他们时,柳福气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但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这个被催生出来的孩子只怕……
丁安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隔天就去找个寺庙忏悔去了。
拆迁的事只会被一时拖住不会永远被拖住。更何况还是两个和房产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所以柳苗花柳吉祥还是在某天被赶了出去。
丁安夏又在大街上碰到他们,上一次只匆匆见了一面,这一次她看到了母子俩乞讨的模样。
他们的模样很容易引起一些富有的上海人的同情心,因此碗里就没有缺过钱。
丁安夏想了想去银行取了三千块,放在那个破碗里。
自此恩怨两清。
柳苗花摸到那一大叠钱,惊呆了,不由扒开凌乱的头发去看是哪个活菩萨。
柳吉祥则痴痴地看着容光焕发的故人。
柳苗花近几年得了白内障,视力又不好,看不清人,拉扯着柳吉祥说:“快谢谢贵人。”
柳吉祥没有动,他才一边砸脑袋一边哭:“妈……是二丫……二丫,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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