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锐锋笑着说道:“素媛的母亲求我找找关系,想要和她们班主任说一声,这孩子视力不是特别好,看看能不能将座位往前调一下。”
“许辅教员,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明天回去我就帮你解决。”
俩人正说着话,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当车辆停稳后,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崔正东律师事务所订的矿泉水到了,谁来搬一下?”
他拿着一张单据在至理教教众前面呼喊着,而姜辅教员却率先走了过去,说了一句:“先工作。”
此刻,许锐锋再回头去找金应秀的时候,两个至理教的女人正在围绕着这个小姑娘惊呼:“阿一古……你可真漂亮……”
“看看这皮肤白的啊……可不能便宜了那些臭小子。”
“应秀,你这样的姑娘,要是我女儿,我宁愿把家里那两个臭小子活活饿死,也要给你买最漂亮的衣服。”
金应秀看见的,正是人与人之间初见的美好,这种美好让她笑的双鬓绯红,好像是曾几何时家里的宠爱在今天从外人身上又得到了一样。
以她为中心的闲谈让金应秀舒适,这种情况会在她回家之后与家里窒息般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看,她脸红了,连我这个女人就然都觉着她脸红的如此好看。”
“应秀啊,来帮忙啦。”
许锐锋冲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
他不太需要人帮忙,只是看明白了一些事。
要是照这么聊下去,金应秀的家就会在她心里成为万恶不赦的罪恶之地,拥有‘良好’氛围的至理教,则将完全成为她的精神寄托,到了那时候,她想不沉沦都不行,就像是每一个在别墅区冲着至理教教主下跪呼喊‘至理长存’的信众一样。
他们舍弃的可不光是理智,更是一个人为了能在集群生活下对比下,活得更好而承担的社会压力。
至理教不会像米国的NXIVM一样,让信徒断绝和朋友、亲属的关系,从而更方便洗脑;至理教更高级,它会用一种轻松的氛围和亲和力,令你将需要隔绝的东西当成是‘地狱’,从而自然而然的贴近至理教。
有点像躲在网络游戏里不敢出来的青年,他们这样下去时间一长,自然而然要面对家人的怒吼和斥责……
在怒吼和斥责下,开始被激起反抗意识的网瘾少年就会自动屏蔽掉那些本该可以引他们入正途的声音。
许朝阳好像明白至理教的模式了,他慢慢转头看向了周围的所有人,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人加入至理教是为了这个平台下的人际关系,如今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人身后,几乎每个人都背负着一个‘地狱’,这‘地狱’有可能是‘房贷、车贷’,也有可能是‘妻子的望夫成龙、孩子的父代攀比’,甚至都有可能是‘领导的施压、父母的期盼’,他们在那个‘地狱’里怎么努力也爬不上岸的时候,一回头,发现至理教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说:“来,我拥抱你。”
追其底层逻辑,就像是许锐锋在自己的时代所刷到过那个触及内心的视频一样,视频中,一个病人面对医生问出:“医生,我总是对感情有莫名其妙的古怪幻想。”
医生很下作的问:“你幻想自己是S还是M?”
视频中的人很正式的回答:“我幻想着有人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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