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头快要炸了。

灰雾之中,黑暗庞大的身躯在不停的膨胀坍塌扭曲变形。身处其中的姜泽感觉自己的脑子像在被兰州拉面的师傅用手腕和手肘不停的揉压然后甩着胳膊疯狂拉扯,耳边还断断续续的传来人类声带发不出来的呓语声......

“嘶~这种疼痛感,我这是穿越后用左轮朝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吗?”

姜泽想要睁开眼睛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可用了半天力眼皮都没动一下。

“完了,自己不会猝死了吧,不该熬夜解析那些远古碑文的,这下要延毕到下辈子了。”

就在姜泽懊悔之际,一小股温热腥甜的细流顺着他的干裂的嘴唇漫漫的渗入到了他的嘴里。

随着溪流不断涌入胃中,虚弱的姜泽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

随着那张映入眼帘的模糊人脸越来越清晰,而在姜泽瞳孔彻底聚焦后,一阵惊悚感也从脊柱传到了头顶。

什么情况?我穿越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张错综交织如蛛网一样布满裂纹的脸,纵横交错的纹路从额头一路穿过枯树根般的鼻梁来到形似荔枝壳般的嘴唇,尤其是那一对死鱼眼睛两侧的耳朵,干瘪的像没用水泡开的木耳,让人看一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是用布满裂痕的镜子也照不出来那种惊悚的纹路。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实在虚弱的动弹不得,再加上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人是鬼,他早就跳起来一拳打过去然后疯狂逃窜了。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姜泽现在是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再次小心的打量起这个老女人,头发干枯的如冬天覆霜的杂草,眼球混浊,脖颈被一层又一层的灰黑褶皱包裹着,穿着破烂不堪的粗布衣服,死气缠身,仿佛随时要断气。

人怎么能衰老成这样?

老妪似乎有些老年痴呆,看着怀中的男子清醒了过来没有立刻开口,木木的缓了好一阵才意识到对方醒了开口念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老妪浑浊的双眼露出喜色,动作迟缓的抬起了右手,衣袖滑落,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了她枯枝般的手腕处。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姜泽被对方的行动和一句话包含的信息冲的大脑宕机了起来,

她是谁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些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

“姜牧之,大齐姜氏京城旁系,出行时被人偷袭打成重伤垂死,修为全无,父亲寻来至宝为自己疗伤却被人陷害,全家满门抄斩,母亲带着自己拼死逃离追捕......”

记忆到这就断了,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过来,根本不认识这个阿婆,所有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还有按理说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逃亡途中就应该死了才对,为何现在自己除了身体虚弱外感觉不到疼痛。

莫非父亲找来的至宝已经被自己用了?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的姜泽立刻摆了摆手,忍着剧烈的头疼挣扎着爬了起来,

“不,不用了,谢谢你阿婆。”

虽然他的身体确实严重缺水,但割腕喂血这份恩情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敢承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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