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雨寥寥,寻来处似打芭蕉。仔细斟酌,又听见松鸣的呼喊,只能原谅耳朵的不中用了。

那一年,在天女花盛开的时节。我带她去了黄山。

她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头上带着我与她共选的草帽,穿梭在天女花丛中,直至融为一体,成为其中最纯白,最艳丽的一朵天女花。

不过,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如今,她并不属于我。分开那天十分平淡,总感觉什么模糊了视线。只记得那天风很大,好似吹散了黄昏。我们都很沉默,没有痛哭,也没有尖叫。

只是我总是忘不了。就像阴霾挥之不去,又难以捉摸。

是时候和过去道个别了。

我想过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独自一人,重新来到黄山——也算是断了幻想吧。

山的那边,雾景连过天边的一段云,朦朦胧胧换来了远山的几道浮影。

风卷过了陡川,遥见几笔潦草的墨山,在兜兜转转后,又巍峨至九霄之巅。

“喂!小伙子!能施舍我些食物吗?”一旁不知哪来的破衣道人搭着我的肩膀。“什么东西都可以。”

说是破衣,倒也悠闲。说是道衣,却也散漫。衣服上污垢很多,也很黑,像一个庄家汉,脸上倒是干净。

“怎么!你也是个相面的主?”

那道人看我在打量着他,也不拘束,上来要脱上衣,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急忙拦下他。

“啊!你看你看!白心一个!”

“快穿上!快穿上!我知道了!”

“诶!诶!诶!一颗白心干嘛要藏嘛!只有黑心才藏的嘛!我两袖清风,一心向善,干嘛要怕嘛!”

“您是要食物是吧!我给,我给!”

我把背包里的饼干分给了他,他接过饼干都只嚼了几口,就匆匆咽下。不一会就吃完了。

“您别着急,小心噎着!来喝口水吧!”

“你还有没有!我还有点饿!”

“有!”

我就这样把我的饼干一点一点全交给了他。说实话,我有些担心他会噎到,直到饼干吃完,他一口水都没喝。

“您喝点水吧!”

“没事!我有酒!”

说着道人从腰间取下葫芦,打开盖往嘴里一倒,没有一滴落下。他看了看葫芦孔,又倒了几下,还是没有。

于是一脸不愉快的把葫芦扔在一旁。

“老伙计不愉快的!不赏酒喝。你有酒没有?”

“酒?上山哪有带酒的!”

“骗人,你包里不是有酒吗?”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我的消毒酒精。

我立刻低头查看我的背包,酒精确实不见了。可我明明记得我没让他动我的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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