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玄昏厥后,墨黑剑偷袭,被玉葫芦拦下的画面,他也瞧见了。

但这些的这些,该告诉大家吗?

众人看到的结果,只是两人都倒下了。

这一场胜负的最后宣判权,终究是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裁判还有点得意。

一人主宰这关键性的胜负,多少有些了不起。

丘教使在看台上,给裁判使了个眼色。

这裁判,是他教使处的人,自然要听他命令行事。

裁判见状,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观生大比第三轮,第二组,第六场,三真教李墨,对战枫林镇灵仙庙陈梦玄。陈……”

一把长剑,飞掠赛场,直冲裁判而来。

长剑直刺裁判心口。

裁判惊愕,愣是没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怎就要杀了自己?

裁判身影,轰然倒下。

葛云坡飞身,入了赛场。

将长剑,自裁判身上拔出。

“有刺客。”

城主府的一众守卫,没有看清来人。

一声惊叫,急忙围了上来。

“放肆,都给我退下。”

柳城主厉声呵斥,上台替葛云坡解围。

守卫细看,这才看清了来人。

原来上来的,是城主府的葛修士。

一众守卫,顿时散去。

观众席上众人,顿时莫名其妙。

赛场结果,还不明朗。

这修士无缘无故,一剑杀了裁判,怎不将他抓起来?

柳城主看向众人。

“这裁判,是魔族的奸细。”

“今日,被我城主府,抓了正着。”

“这是他的罪状。”

柳城主自怀中,顺手一掏,一封信笺拿出,给大家看了看。

魔族奸细是假,罪状也是假的。

只是这厮不识趣,差一点,就要宣布陈梦玄晋级。

如此,岂不浪费了今日的诸多安排。

这场比赛,陈梦玄不能晋级,这是城主府的底线。

外围场子都已经搭好。

城主府押注,押了数十万金银,买李墨赢。

陈梦玄若是赢了,那岂不是血亏到家?

所以,陈梦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赢。

所以,这才有了葛云坡的这一剑。

才有了说裁判是奸细的这一出。

柳城主此言一出,全场一惊。

枫林镇靠近妖地,竟真有魔族作祟?

“杀得好,杀得好。”

全场欢呼,对葛云坡的这一剑,都是满心赞赏。

在枫林镇百姓眼中。

妖与魔,本就是人类的仇敌。

若是遇见一只,便是杀一只;

若是遇见一双,便是杀一双。

人族兴盛大业,断然不能被妖魔,阻拦前进的脚步。

这一点,在人类族群之中,是一种共识。

“那这一场比赛,到底是谁赢了?”

“我都听见了,方才那裁判,说了一个陈字。该是陈梦玄胜了。”

“怎么可能?那人是魔族奸细。魔族奸细说的话,哪能作数啊?”

“可大伙也看到了,这陈梦玄的身手,确实不凡呐。”

“不凡是不凡。但这晋升的事情,还得城主府与教使处,说了算。”

柳城主听得议论,看向众人。

“这比赛之事,柳某不敢擅专。还是让教使处,宣布结果吧。”

丘教使听言,抹了抹额头被惊吓出的汗水。

他身影急匆匆,领着一名裁判,上了擂台。

“我教使处一直有备用裁判,观察赛场形式。这一场胜负,就由他宣布吧。”

话音一落,丘教使站在一旁。

一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身子。

“老夫在教使处供职,主持赛事三十五载,见证大小比赛,一百零八场。”

“方才的比赛,老夫仔细看了。”

“确实是精彩纷呈,二人搏杀,都尽了心力。”

“老夫宣布,观生大比第三轮,第二组,第六场,三真教李墨,对战枫林镇灵仙庙陈梦玄。李墨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怎么是李墨胜?”

“明明是陈梦玄最后倒下的,怎变成了李墨胜?”

“是啊是啊,这李墨,一道金色闪电,都没抗住。怎就成了他赢了?”

众人不服,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感言。

“安静,安静,且听老夫,细细说来。”

裁判声音低沉,继续补充了赛场细节。

“都是血雾,迷惑了大家。”

“大家也看到了。”

“李墨的墨黑剑,是在陈梦玄身侧。”

“若真是陈梦玄,撑到了最后。”

“这灵剑,怎会在陈梦玄身旁?”

“老夫在台下,看得清楚。”

“是李墨奋力一击,掷出了他手中的墨黑剑。”

“墨黑剑一击得手,击昏了陈梦玄。”

“紧接着,才是李墨,身影倒了下去。”

裁判之言,合乎逻辑,竟是没有任何破绽。

众人听言,虽还有些难以置信。

但基本上,还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毕竟这比赛的过程,隐没在血雾之中。

谁也没有看清,所以也不好指责什么对错。

加上这结果,是三真教及城主府的联合证言。

比赛的官方,权威的存在,也让人不得不信。

观众席中,一人眼睛一瞪。

一道威压,就向着赛场而来。

那宣判的裁判,被这股威压逼迫,不得已,跪了下来。

一道声音,在观众席上,洪亮响起。

“妙啊,妙啊,你三真教,就是这般做事,颠倒黑白的吗?”

此言一出,葛云坡警觉,手中长剑,护在柳城主跟前。

只见一名衣裳破烂的男子,在观众席上站起,步伐一迈,瞬息间,就落在了赛场。

众人惊叹,瞬步移动,这是何等的高深功法。

丘教使惊愕,抬眼看向来人。

“刺客,真有刺客。”

一众守卫高喊,又是围了上来。

“一众仗势欺人,唯利是图的阿猫阿狗,也敢跟老夫动手?”

男子眼神一扫,一股威压,迅疾而出,肆意冲撞。

一众守卫,受到冲击,顿时东倒西歪。

男子是留了手的。

如若不然,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尸骨无存。

丘教使见状,自知跟前之人,必定来头不小。

他躬身,小心翼翼地发问。

“不知前辈,是何人?来这枫林镇,有何事?”

“老夫,天凉酒客,陈桑。”

眼前男子,报了自家姓名。

虽叫老夫,但细细一看,这人也没个胡须。

倒是比一般老者,还要年轻许多。

天凉酒客的名号,不算太响。

丘教使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陈桑?

丘教使默念,被名字一吓,差些腿软跪下。

“前辈是……是清修门长老,陈桑?”

“正是老夫。”

丘教使听言,心中惶恐,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陈长老,可否出示,门中文书凭证?”

文书凭证?陈桑眼神一扫,心中一怒。

一道威势,自眼中散出,逼迫丘教使,也伏跪当场。

“这就是老夫的文书凭证。”

“你若是不信,不若你我,比划比划?”

陈桑在门中,都从未见过有人向他索要凭证。

丘教使这般,他自然不喜。

“晚辈明白,请陈长老收手。”丘教使求饶。

陈桑见他态度还算端正,收了神通。

丘教使见状,缓缓起身,理了理凌乱衣冠,

待衣冠端正,丘教使虔诚,伏地叩拜。

“三真教教使处丘某,拜见清修门陈长老。”

这一拜,丘教使诚意十足,给足了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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