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驯轻抚过简上的字迹,目光温柔而深邃,缓缓开口:“去病,你可知这《左传》中记载的奇人异事?昔有夷狄之人,能通鸟兽之语,西周之时,朝廷特设此职,以通自然之秘。其中,东夷介葛卢,或便是此中翘楚,其技源自族群,能解兽语,实乃罕见。”
霍去病闻言,剑眉微挑,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哦?竟有此事?却也未曾听闻如此奇闻。那后来呢?还有何人能承此绝技?”
李驯微微一笑,继续讲述:“后来,孔门之下,出了一位名叫公冶长的弟子,他也是孔子的女婿,他不仅学识渊博,更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技能——通晓鸟语。此人出身贫寒,性情温良,幼时常于山林间砍柴为生,一日,他因惧而泣,却意外得山林精灵之助,自此与百鸟结下不解之缘。”
霍去病听后,不禁动容,问道:“公冶长既能听懂鸟语,想来定是受益匪浅,但何以又会因此蒙冤?”
李驯轻叹一声,道:“世事无常,福祸相依。公冶长因鸟语而知世事,却也因之卷入是非。那日,他自卫国归鲁,途经两国交界,偶闻鸟鸣,言及清溪有死人肉可食。他本无心,却因一时善念,告知了一位寻子心切的老妪。不料,这却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霍去病眉头紧锁,追问道:“后来如何?公冶长何以被囚?”
李驯语气沉重:“老妪寻子得果,悲喜交加之余,却也泄露了公冶长之能。官府闻讯,疑其涉案,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之擒拿。公冶长百口莫辩,唯有以待天明,证明清白。”
“那他又是如何脱困的?”霍去病急切问道。
李驯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传奇:“六十日囚禁,暗无天日。直至某日,两鸟落于狱栅之上,细语交谈,言及白莲水畔有粮车倾覆,公牛伤角,谷物散落。公冶长闻之,心中大喜,即刻告知狱卒,转达于官。官员半信半疑,派人前往查探,果如公冶长所言。至此,真相大白,公冶长得以昭雪。”
霍去病闻言,长舒一口气,赞叹道:“公冶长真乃奇人也!既能以鸟语洞察世事,又能坚守本心,不为名利所动,实属难得。”
李驯点头赞同,继续说道:“是啊,鲁国国君闻其事迹,欲封其为大夫,以彰其能。然公冶长心怀高远,志在教书育人,传承孔门之道。他婉拒了封赏,甘愿默默耕耘于杏坛之下,终成一代名师,位列孔门‘七十二贤’之中,从祀孔庙。”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从那段遥远的历史中汲取到了某种力量。霍去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望向远方,坚定地说:“我虽非读书人,但公冶长的故事让我明白,无论身处何境,坚守本心,方能成就不凡。”
李驯亦起身,目光中满是敬意:“正是如此,去病,你我虽道不同,但追求真理、坚守信念之心,却是相通的。”
风拂过,老槐树轻轻摇曳,似乎在为这两位跨越年纪的师徒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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