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漂亮的勾拳!禄门选手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但是他又一次站稳了身子!他还不想放弃,他要反击了!”

“只是开个玩笑,我们的禄门选手怕是站稳都要花点力气了。”

“保罗选手想要乘胜追击,他不想给禄门选手喘息的机会,他要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了,保罗选手摆出了他取胜时独特的绝杀姿势!哇,太迷人了。”

台下的哄笑声更响了,他们用酒瓶底用力敲击着桌面,声音逐渐整齐划一:“吁!吁!吁!”

“了结他!保罗!”

“了结他!了结他!”

“直中面门!禄门选手那犀利的身法也挽救不了他颓败的局势,他的鼻子在今晚又一次宣告了骨折。”

随着解说员激情四射宛如单口相声一般的解说和众人震耳欲聋的欢呼,这场搏击也终于落下了尾声。

“让我们为胜者——保罗致以热烈的欢呼,感谢二位选手,为我们献上了这场精彩的对决。”

头晕目眩之中,禄门躺在坚硬的擂台上大口喘气,隐约看见一只手朝自己伸了过来,牢牢握住借力站了起来。

“咳,我的鼻子真的又断了?”

保罗一口白牙晃的禄门差点一口气又背过去:“没有的事,你听她瞎说,佩萝的解说风格不就那样?没有事也能给你说成快死这儿了。”

“喂喂喂,说什么呢?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质疑我的解说风格。”名字叫佩萝的女人从解说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嚷嚷,冲擂台上的二人挥手抗议。

两人搀扶着走下擂台,享受着台下观众的热烈喝彩和嘲讽。

“你的解说风格就是越来越烂了,尤其是关于我的那部分。”

佩萝笑道:“你是说禄门的鼻子吗?那是我的即兴发挥,你应该多看看关于观众的反应,那才是我真正需要关心的,况且效果非凡。你应该多在自己的身上找找问题。”

“我说的是犀利的身法那一部分。”禄门佯装生气,可惜他连生气的力气都不够了,只是兀自在半空挥了挥拳头。

“我和你很熟吗。”佩罗翻了个白眼,“不想听我说话就快走,我没空照顾你的自尊心。”

禄门听了倒也不恼,保罗搀着他,问道:“找个位置坐下再看一会?”

禄门摆了摆手:“不了,你扶我上去吧。”

保罗咧嘴一笑:“没问题。”

两人挪着步子从众人身边经过,周围的看客们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示意,他们有的人起身拍打着拳手的肩膀,嘴里嚷嚷着夸奖和嘲讽的玩笑。直到二人关上楼梯间的门,身后仍然可以听到佩萝在起哄大喊“让我们为禄门的鼻子致意!”。

禄门示意保罗留下,自己可以扶着楼梯扶手上去。况且这个楼梯的过道恐怕无法再容纳除了保罗之外更多的人了,和保罗并肩搀扶着上去禄门的能脸把右手边的墙擦个干干净净。

沿着楼梯上行,地下传来的嘈杂的欢呼吆喝越来越小直到从耳边彻底消失,禄门站在门前理了理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格局与情调和方才简直天差地别,干净整洁的环境辅以舒缓的古典音乐。昏黄的灯光打在客人面前的小桌和光滑的吧台,俊俏的侍者利落的擦拭着手中的器皿。一切都不像是该出现在这个街区的氛围,简直像是换了一个画风。

一些酒吧里的客人在门开的一瞬间看了过来,在确认了出来的人后,他们中还有人抬了抬酒杯示意。禄门自然也是认出来几个,算是老面孔,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其中有些是见过一面的主顾,至于不认识的人,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在乎。

禄门径直走向吧台,那里除了站在吧台里的侍者,还有一位坐在轮椅里的少女。

她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和自己发色几乎一样苍白的皮肤。水蓝色的瞳孔嵌在尚且年幼的面容上,黑色的连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身躯,瘦弱的四肢从里面探出,摆放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但也仅此而已了。

少女的气氛和整个酒吧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无论如何像这样该摆在橱窗里的艺术品,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家闹区的酒吧里的。

少女在禄门推门而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了过去,发现了他已经回来。等到他走过来时,她脸上所浮现的红晕也明朗起来,引人注目,只是不知道原因是关切还是兴奋,抑或二者皆有。倒是是少女面前的侍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连抬眼看他一下都懒得施舍。

“禄门!你怎么样?还好吗?我在保罗叔叔下去前还特地拜托他下手轻一些。”

轻一些?有吗?“我没事,多谢你了,诺娃。两杯牛奶。”

“如果让我看见你的鼻血滴在了吧台上,我就扯下你的头皮当作抹布来擦干净它。”

冷艳的侍者说出以上血腥而又夸张的警告,禄门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剧烈的疼痛让他直皱眉头。

“我在流鼻血?可是我的鼻子不是没断吗?算了。怎么样,诺娃,觉得这地方还不错吗?”

“是的,萝塔姐的工作也很有趣,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来喝酒的客人也很礼貌,也没有因为我会有不自在的样子。”

禄门笑道:“嗯,对了,你身上那件衣服还合身吗?”

“嗯,我很喜欢,谢谢萝塔姐姐。”

萝塔没有吱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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