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怪烈帝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
情绪瞬间的转变来的太快,根本无从思考
模棱两可才是对他的致命一击。
身为内侍总管大监,最起码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于是三下两除二,不由分说便就跪在地上。
惊恐道:“奴才该死,奴才一时糊涂,奴才该死,请求陛下惩罚。”
烈帝像是没听见一样,舀了几口燕窝不慌不忙的吃了下去。
对于张永宽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忐忑的等待着烈帝发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见过以往触犯陛下逆鳞的奴才下场。
以前都是自己亲自执行那些奴才,所以深知其中的恐怖。
他要面临的是身心的重重凌迟。
甚至他都希望烈帝立即就下令将他千刀万剐,也不愿像现在这样恐慌。
寂静的御书房内只有勺子和盅的碰撞声。
良久,烈帝看他发抖到不行,冷声道:“太子送你的礼你很满意?没让你给他通风报信?”
“陛下,奴才知错,是奴才鬼迷心窍啊,太子殿下他只是送礼并没有让奴才给他通风报信呀,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陛下啊!”
张永宽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他没许诺你日后的地位?!”烈帝狐疑道。
“陛下明鉴呀,太子殿下只说是送礼,并未许诺奴才什么,更没有要通风报信呀。”
张永宽言辞凿凿,激烈道。
大有一种清白的架势。
烈帝全身充满骇人的气势,看他良久,似是要看出一个洞。
“你起来吧,你是真得忠臣,这些东西朕还能少得了你,那些东西怎么处理你应该明白吧?!”
“奴才明白,明白...”张永宽叩首急切道:“奴才立刻就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送还给太子殿下。”
“这件事情朕就当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烈帝直视着他,轻缓道。
张永宽瞬间明白:“是奴才自己配不上如此贵重的礼物,奴才回去后定会找一个恰当时机退还给太子殿下。”
“下不为例。”
烈帝头也不抬,拿起奏折道。
张永宽一看便知是要自己退下的意思,随即行礼过后,轻轻退走。直到殿外才快步如飞,似是怕烈帝反悔。
门口一个小太监看见张永宽踉踉跄跄的身影,赶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干爹,您这是怎么了?”
“小顺子,快扶干爹回房。”小顺子听到后迅速搀扶着张永宽。
“哎呦,我的腰,慢点...”
声音逐渐远去。
御书房内的烈帝此时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目露锋芒的沉思着。
太子身为皇长子性格懦弱缺乏魄力,自然不会有此等心思,可保不齐他身边的人不会教唆他。
张永宽数十年如一日的跟随他,什么性格他也了如指掌。
如此这番只是吓唬吓唬给个教训,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揭过。
想到此处,低头看向了案上的奏折,封面魏懿笛三个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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