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克斯看着西里斯懒散地样子,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以为我逃得掉?难道我不是布莱克家的人了?就算我不按照继承人来要求,未来还是要为布莱克付出自己的贡献的。”随即嗤笑道:“身在大家族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从小被供养的奢华生活,比一般巫师小孩更无忧的学魔法的环境。这都是提前被标记好价格的,未来都要一一承担对应的职责。”
博洛克斯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上一世就算是跪着祈求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像世间所有平凡的牛马一样慢慢的往上爬,甚至到死,也只是爬到那些二代身边,充当着仆人一样的角色。
西里斯看着他的不断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反而畅快的笑起来,像是开玩笑似的说着:“所以,你认为自己未来也要承担发扬布莱克家族的责任,甚至觉得纯血是正确的,混血是罪恶的,而麻瓜出身的巫师就应该去死吗?”
“......”博洛克斯一时语塞,他当然不会这么认为,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就是他前世的缩影,他不是那种自己淋过雨就要毁了别人伞的人。
好在西里斯没有执着的从他这里要到答案,只是伸个懒腰,坐在旁边椅子上将胳膊垫在脑后,像是发呆,又像是盯着他,继续说着。
“其实我小时候是认同母亲的一部分观念的,不是因为巫师高人一等,而是认为巫师不应该被隐藏起来,我只是好奇麻瓜世界的生活,我想看那些没有魔法的人们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我想去探索这一切。”
“但是还没等我说出这些,就被他们打断,只要提到麻瓜,提到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就暴怒不已,仿佛麻瓜巫师或者沾着麻瓜的混血就是罪大恶极,就天生不应该来到巫师世界。”
“母亲,父亲,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答案。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虽然你早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但有一点确实没错,我从小奢华的生活供养,以及我身上流淌的血液,都是纯血的一员,这是不管如何都无法去逃避的。”
博洛克斯看着西里斯,发现他说着话的神情有些古怪,即使没有哭出来,但他觉得那觉的西里斯是在难过。
“所以,西里斯,母亲对你说了什么?”博洛克斯直接问道,在盯着他想要逃避的眼睛的时候,再次问道:“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母亲说,转校去德姆斯特朗,那里是专门为纯血家族培育‘继承者’的学校!”这个倔强的小孩努力压抑着哭腔说着:“而我对母亲说,我拒绝转校。”语调中装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如果不是西里斯的眼眶里积蓄满眼泪的话,博洛克斯真会被他的语气骗过去。
有这么一瞬间,博洛克斯觉得自己真残忍,就这么撕开了西里斯想要掩盖的真相。他知道西里斯的拒绝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他布莱克家继承人的身份被剔除,更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理念的不同直接在挂毯中被除名,从而赶出布莱克家族。
虽然潜意识里认为西里斯迟早会被除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看到他真要面临这一刻的时候,还是难过不已。
是啊!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所有童年所有回忆的地方。即便他一直想逃离,不过一旦被除名,那他这辈子都无法有机会再进入到这里。
屋里随着西里斯话而重新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博洛克斯艰难的打破沉默:“......西里斯,对不起。”
西里斯回过神来说:“没事的,就像母亲说的,我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未来到底什么样都是我应该承担的。”
博洛克斯觉得布莱克家的“逆子”这个称呼在未来不久就会牢牢地戴在西里斯的头上,而他只能沉默应对。
自从和西里斯在书房谈话后,博洛克斯直到他去霍格沃茨之前都没再见到过,好在时间就是抚平痛苦的良药,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家人送西里斯去车站的时候,博洛克斯终于可以和这个哥哥做了告别,两人神色正常,仿佛从来没有过那天的谈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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