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定远县令李时茂,现正在议事厅大堂等待您,说想与将军洽谈。”

“他带了个随从,身手应该不错,也在里面陪侍。”

朱明带着队伍刚进兵营,叶老道和王怀恩,匆立即凑了过来,低声汇报了一事。

“啥玩意?李时茂这家伙找我?这人啊,似乎有点意思啊!”

“怀恩,你判断他的来意是什么?他竟然敢来接触我们这伙反清的反贼。”

朱明闻言停下脚步,向王怀恩询问道。

“回禀将军,这一点卑职不好判断,这李县令刚从山东调任定远,我还不太熟悉。”

王怀恩无奈的回答道。

“叶道长,那个随从的身手,和你相比如何?”

“呵呵,不谦虚的说,三五个他那样的,近不了我的身。”

面对朱明的询问,老道士自信满满的回复道。

“这样吧,叶道长你去把那随从带走,我单独会一会这李县令。”

“来人,把我那套特制的大明官袍取过来,本大人要装逼了。”

“我有预感,这人过来,应该不是一件坏事。”

朱明换上官服,把冲锋枪藏在大袍下,施施然进了议事厅。

“不知李县令夤夜来访,对本官有何指教啊?”

朱明进入议事厅后,毫不客气径直到主位上坐下,又直接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同时,他也凝目细细的打量了李县令一番。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山东人,身材高大魁梧,却很消瘦。他面容刚毅,眼神中却不时透露出一股痛苦和不适。

朱明敏锐的发现,李县令所有的痛苦和不适,都来自于他留着的那条金钱鼠尾辫。

他发现,李县令正在把玩着那根可笑的辫子;拿着辫子的那只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恨不得要扯断辫子。

“您就是……”

李县令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住了,目光死死盯着朱明。

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热泪纵横起来。

朱明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李县令盯着的是那套官袍。

“再见皇明服饰,再见我汉官之威仪,有些失态了,还请大人勿要见怪。”

李县令讪讪的解释道,捏着辫子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李县令,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在海外时听闻过鞑子的辫子,很多人说是猪尾巴。”

“现在看来,这玩意比猪尾巴更加丑陋啊,真是令人作呕。”

“鞑子不仅丑陋残暴,这审美也是恶心下贱的厉害。”

“我是海外遗民,一直仰慕天朝上国,历经艰辛回到故土,没想到满目腥膻,鞑子率兽食人,我很心痛。”

朱明略一琢磨,干干脆脆的再奉上了一个暴击。

李县令闻言后,满脸的羞愧难当,及难言的愤恨之意,这愤恨不是针对朱明,死针对辫子及背后的鞑子的。

“唉,好教大人得知,我家乃世代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乃孔孟门徒也。”

“鞑子剃发易服令之下,为了家人活命,祖父、父亲和我舍了文人风骨,抛弃了祖宗传承,整个家族都深以为耻,时刻痛苦万分。”

“家族让我到南方来做官,就有接触反清复明势力的意图。”

“如果你们真的要反攻回来,李某愿意助大军一臂之力。”

李县令情绪激动之下,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说出了来意。

他鼓足勇气说完这些之后,紧张状态放松了下来,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

“笃笃笃,笃笃笃”

朱明听罢,轻轻用手指敲着桌面,在思考着。

“李县令,你的那名随从,绝对可信吗?”

“绝对可信,他的一家人,都死在了狗鞑子的手里,他和鞑子是血海深仇。”

“李县令,你真的想要参加推翻满清鞑子统治吗?这可是一个杀头的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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