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衙役匆匆来报,前几日进城的戏班子没有在城内,而是在城西的静水码头驻扎。
“这就奇了怪了,戏班子不挑人多热闹的地方,却偏偏去个破烂码头,那里能有有钱人打赏?”毛不轻诧异道
我眉头微挑,毛不轻这小子虽然脑子偶尔犯浑,但这回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戏班子一向逐热闹而居,怎么会跑到偏僻的静水码头去?
静水码头是长德县河运货物的一个枢纽,长德县地贫民穷,所以来往船只和商队并不多,地方也相对杂乱。周围有一些简易的商铺和摊位,但要说戏班子去这种地方演戏,倒确实有些新鲜。
“这样吧,毛兄,你留在县衙继续整理其他线索,我带几个兄弟去码头看看。”我说道。
毛不轻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码头,我再走访一下城内的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戏班子离开前的线索。”
我起身跨步,决定先行前往码头了解情况。衙役带路,我们一行人很快出了城西门,朝着静水码头前进。路上,我思绪不断。
静水码头风大而干燥,地面上散落着木板和绳索,零零散散的劳工在码头买着力气,劳工们的喊叫声和船桨拍打水声此起彼伏。我踏过松软的河滩,眼前是一幅荒凉的画面。
码头边上,几间临时搭建的木棚屋跃入眼帘,应该就是衙役所说的戏班子驻地。然而,戏棚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得篷布哗哗作响。
我环顾四周,拉住一个正休息的码头劳工问道:“老兄,你们这儿的戏班子何时离开的?”
那劳工打量了我一番,漫不经心地回道:“哦,你说那帮唱戏的啊,我们这里本来没什么人,前几天来了个戏班子,我还觉得奇怪,他们来了也没有搭台子唱戏,搭了几个帐篷就没有出来过了,不过,好像他们被一家大户请去府上了。”
我追问道:“可知是哪一家大户?”
“哪一家?”劳工搔了搔头,“哎呀,这我哪儿知道,我们这帮人只要船上的货卸完就谢天谢地了。”
思索片刻,我决定先带人回县衙报告此事,然后再做打算。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而我们追查的线索,就好似风中飘荡的风筝,必须紧紧抓住线头,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夜幕降临,县衙内点起了几盏昏黄的油灯,将屋内照得影影绰绰。我坐在桌案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翻阅着这几日来收集到的卷宗。崔员外、崔夫人被杀案,戏班子离奇的驻扎地,以及那名下落不明的云桃,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却像是一团乱麻般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有种预感,它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从中理出一些头绪。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只见谢谨手持一卷竹简,缓步走了进来。
谢谨这家伙,平时就喜欢鼓捣些瓶瓶罐罐,整日和尸体打交道,身上总带着股怪味儿,偏偏还爱往人身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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