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秦茹心头慌乱。
那噩梦真实得可怕,像是的确发生过。
那个叫白琳的,真的是丈夫的情人吗?
还有最后大女儿饮香冷漠看着说:“你不配当我的妈妈。”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怀疑的,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
先是婆婆带来的道士,说能治依依的病。
她当老人迷信,和丈夫说起,丈夫却一反常态说可以试试。
依依差点死了,她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六神无主时最先告诉了老公。
可是从依依出事到现在,她一面也没见到他,发的消息也没回。
连最该给她解释的婆婆也不见踪影。
这一切和梦里高度重合,像是互证因果。
那么之后的那些事,也会成真吗?
她无法接受,安慰自己,丈夫是真的有事忙。
思绪却控制不住混乱不堪,如同打了死结。
一双胖嘟嘟的小手忽然搭上她的脸,秦茹望过去,是女儿歪了一下头,可爱得叫她心颤。
她忽然镇定下来,她必须坚强。
事情不一定那么糟糕,至少依依好好活下来了不是吗?也许这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脑自己编织的闹剧罢了。
但是她心中的天平偏了,她赌不起女儿的命,为此,她宁愿预设最坏的可能。
花依依看见妈妈的眼神逐渐坚定,知道梦终究是起了效果。
长痛不如短痛,当务之急,就是早早让妈妈认清现实,远离烂人,那渣爹配不上这么好的妈咪。
花依依乖巧地被妈妈喂粥,嗷呜一口吃了。
秦茹眼神变得柔软,夸了一句:“依依吃饭香香,真是乖孩子!”
嘿嘿嘿,吃饭还被夸的年纪爽歪歪。
越发投入被人疼爱的幼儿角色,忍不住用头蹭蹭妈妈的掌心。
秦茹感觉女儿今天格外的灵,越发觉得是病情有好转,对未来一下子充满信心。
自己怕什么呢?如果丈夫真的不干人事,无非就是一个结束。
纵然她一想到那可能,心便疼得滴血。
但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可以重新开始。
到了中午,秦茹哄女儿睡下,还是没见到丈夫。
便叫刘妈守着依依,去了厕所,拨通了花洋直系领导的电话,询问其是否在公司。
那人是花家公司的股东,秦茹管他叫杨叔,他很感谢秦家救活了这公司,所以对秦茹亲如自家子侄。
“阿洋?应该在的,他最近没有出差任务。我帮你问问。”
没过多久,那边说:“奇怪,还真不在,说是去帮同事出去办点事了。“
秦茹心弦一动,手攥紧了门把手,问道:“是帮公关部的白琳?”
“是啊,秘书说白琳的孩子病了,一个人去医院不方便,他帮忙照看去了。”
秦茹闻言瞳孔一缩。
她根本不认识白琳,梦里却有她的信息,如今证实,让她不由得对梦见的那些事更信了几分。
她神色恍惚,她的女儿在这里生死未卜,丈夫却有闲心去陪着别人的孩子看病?
莫非那个叫白琳的女人,真的和他在外面,组建了另一个家庭,为他生儿育女了吗?
那这个家对他而言,到底算是什么?
怀疑的种子破土而出,长出刺藤,飞快地绞紧她曾以为完美无缺的爱情。
秦茹被一种荒诞感包围住。
尽管直觉真实得可怕,她还是做了又一次的挣扎。
颤抖着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你在哪?你没看我发的信息吗?依依出事了你不着急吗?”
对方毫不犹豫地扯谎:“我出差呢,阿茹,说话这么冲?我怎么会不着急?实在是有事走不开。依依是不是情况不好了?我尽快赶回来。”
秦茹本想质问他,话到嘴边却冷静下来:“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好。依依没事了,工作要紧。”
那边语调反而奇怪起来:“依依没事吗?那就好,辛苦你了。”
秦茹想了想问:“你知道婆婆去哪了吗?”
花洋沉默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带上责难:
“不是,阿茹,这事情不能怪妈。妈是好心帮我们,你也知道依依容易失控,妈一个老太太阻止不来。妈说你骂了她,她觉得委屈,就回老家了。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对妈,依依出事她也难受,一家人有什么好怪的?现在依依没事了,你做晚辈的,要先低个头。”
秦茹快被气笑了,孙女出事不是担心,而是急着撇清关系躲起来,这不是心里有鬼做得出来?
她当时着急,直接带着孩子上医院了,哪有闲心骂她?她还委屈上了?趁机给上眼药?
秦茹发现换了视角以后,就没法包容婆婆那古怪行为了,不过她忍住没发作,一如既往和顺地说:
“我知道了,我没那样想,妈应该是误会了,回头我跟她道歉。”
之后二人又说了几句,直到秦茹听到电话那头,有个柔柔的女声唤了丈夫的名字,花洋便急匆匆说了一句:“同事找我,家里的事你多操心,先这样。”
电话被挂了,秦茹呆愣住,脑子里一直响起那女人的声音,分明和梦里一模一样。
她感觉好冷,打开厕所门,扑到床上,紧紧抱住女儿。
”太太......你怎么了?”刘妈正在病床旁守着花依依,看见秦茹的反常模样,有些不安,有预感她这是知道了什么。
一直以来,秦太太对她都很亲厚,当初更是在她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所以她内心深处,早就把她当自家女儿看待。
刚刚秦太太打电话,她也听了一耳朵,听到她提及一个叫白琳的人,才后知后觉想到,帮花先生开车的司机老孟,有一次秃噜嘴,说花先生经常送她回家。
但这样道听途说的事,没个准,自己也不好说出来破坏小夫妻家庭和谐。
秦茹被这么一问,鼻子酸涩,忍不住吐露了一点怀疑。
花依依装作认真睡觉,实则耳听八方,对这个结果挺欣慰,妈妈虽然爱渣爹,但总算不是自欺欺人的鸵鸟。
据她所知,渣爹没有直接参与进杀花依依的事,但是也是知情默许的。
刘妈是个是非分明的东北大妈,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初也是丈夫一出轨就离了婚,只可惜当时没工作,没有争取到孩子抚养权。
狠狠打了一个寒战。
这对夫妻的恩爱她看在眼里,如果这都能是假的,那也太可怕了。
亲生女儿在做手术,爸爸却去陪别人的孩子看病,这算什么事啊?
听完秦茹的讲述,刘妈感同身受,恨不得现在就带上秦茹去撕了小三渣男。
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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