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看他们吧。”阿西看着玉潮的眼睛,此时此刻阿西好像比玉潮的眼中更有水光点点。
“好。”玉潮神色有些哀伤地点点头。
“老秦马上拉着二人往外逃去,可是辛迹却想要回到地铁站为牺牲的同伴报仇。明守默只能把他打晕,才一路狼狈地逃了出去。当天夜里,大家默契地来到了地下室,准备一起讨论这件事,毕竟白天的事情让报社失去了三位骨干,还有...警方的信任。但那天夜里,也不太平。当天不管是留守报社的,还是在外出任务,跑线索、出差的所有同伴都聚集在了一起。就在大家落座完毕,伯信叔准备开头的时候,一个同伴突然双眼漆黑,面目狰狞的用手戳进自己的心脏位置,迅速引爆了魂石,他本已经是三次觉醒的同伴,这一炸直接突破了老秦保护地下室的光幕,包括他在内一共有五个同伴直接当场牺牲。”阿西有一次停下了语言“我当时,我当时离他最远,可是我看的那么那么真切,我看着他眼睛逐渐被黑色填充满,我看着他用手戳进自己的胸口......”阿西低下了头,手上的烟灰已经续了老长一截,玉潮轻轻地拍了拍阿西的膝盖表示安慰。
“老秦的保护技是用自己的骨骼作为代价,形成保护罩,他当时也差点丢了性命。一时间大家慌乱起来,是伯信叔稳住了大家,告诉大家它们跟进来了,要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并安排好了战斗阵型。众人闻声全部迅速行动,战斗型的同伴用圆圈的方式将其余同伴围在中心。那次站在我身前的,是明守默。一个老太婆从侧面的阴影走了出来。她说终于找到我们了。她的身后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七八个...它们...你知道为什么‘晴纭’让我们这么惊讶吗?因为我们上一次见到白阶的寄生者就是我跟你说的这个夜晚,这七八个里面只有两个是白阶,其他的,全是黄阶甚至以上。”
玉潮听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非常清楚‘晴纭’的力量有多么恐怖,而就连‘晴纭’也仅仅是那天晚上最弱的程度而已,很难想象黄阶到底会是怎样的寄生者。
“当时的战力巅峰仲仁叔带着所有战斗型同伴直接冲上去战斗,为其他人撤退争取时间。的另外其他保护型同伴则全力催动保护技庇护着众人撤退,但是在撤退途中,近乎全灭。另外,虽然只是一瞬,其中一个...还是突破了我们的防线,要了辛迹的命和他妹妹的一条腿。最终我们撤退成功撤退,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天亮之后,大家无处可去,在叔义姐的提议下来到了初始之地休整。不久后仲仁叔也来到了此处,大家情绪低落,感受不到生死之后重逢的喜悦。而且对方是主动撤退的,我们仅仅斩杀了一个白阶,伤了一个白阶。我记得仲仁叔和伯信叔单独去一旁说了些什么,随后就争执了起来,就在这时伯信叔倒下了。他早在地下室第一次爆炸的时候便被震碎了魂石,是强撑着跟大家一起撤退,因为...他是报社的社长,他说他不能够倒下。伯信叔临终的时候还跟叔义姐说了一些话,只是我们其他人都回避了。
后来啊,大家安葬好牺牲的同伴后,叔义姐和仲仁叔在葬礼上就吵了起来。仲仁叔说了很多,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可笑的理想,可笑的正义,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就没有理想和正义可言’。仲仁叔孤零零地离开了我们。后来报社重新迁址更名,又办了起来,只是有些同伴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就是...这样了”阿西说完了最后一句之后,就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玉潮默不作声,她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对“那次”讳言莫深,为什么这好像是大家的逆鳞。无法战胜的敌人、同伴的牺牲和离开,这对于在报社这样抱团取暖的群体来说是巨大的打击。最重要的是,或许大家会丢失信心,或者叫...信念。玉潮拿掉了快烧到阿西手指的香烟,在一旁摁熄了。
“我会永远跟大家站在一起,我们的同伴也不会白白牺牲。虽然我现在很弱,但是我相信,我相信叔义姐相信的,我相信你和默哥相信的,只要还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它们为祸人间。”玉潮站起身看着窗玻璃上的自己,坚定地说道。
“中二病犯了?”阿西抬起头“整的挺热血。”
“你可真是个神经病!”说着玉潮就要离开阿西和明守默的房间。只是她经过阿西身边的时候,阿西猛地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保护好自己,好么?”阿西语气中竟然带有一丝恳求的意思。
玉潮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拿开了阿西的手,就往外走去,到门前的时候轻轻地对阿西说了一句:“我会的,你也是。”
......
另一边,明守默来到白天看到的春景阁旁的小酒馆,他自顾自地喝着酒,只是眼神里面难得出现了哀伤的神色。他靠在窗前的栏杆上,看着天上潮湿的星星,心里开始缅怀着过去,那些熟悉的面容和声音,那些鲜血和鲜花。过往种种泛上他的心头,下一刻他发现,潮湿的不是星星,而是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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