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所提卢煜龙入户部之事,朕深思熟虑,认为其人品学兼优,确为国之栋梁,准奏。”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瞬间让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庄重起来。
他的目光在百官之间扫过,最终停留在吏部尚书杜泰身上。
“杜爱卿,”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东宫太子身边,亟需一位德才兼备的詹事,以辅佐储君成长。此事重大,朕希望你能举荐一位合适人选,务必慎重考虑。”
杜泰深知东宫詹事一职,不仅关系到太子的成长,更可能在未来影响到国家的走向。他必须在众多官员中,挑选出一位既有才干,又能获得皇帝信任的人选,以确保朝局的稳定与发展。
“陛下,”杜泰的声音平稳而坚定,“臣之侄杜瑞芝,自幼饱读诗书,品行端正,且颇有治国理政之才。他曾在左相指导下,深入研究历代典籍,对朝章国法了如指掌。更为难得的是,他为人谦逊,有君子之风,实为辅佐储君之良材。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杜瑞芝定不负陛下与太子所托。”
世宗皇帝听罢杜泰的推荐,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显然对杜瑞芝的印象颇为深刻。
“杜爱卿,”世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若朕记忆无误,杜瑞芝乃是宝祐八年科举高中之人,朕对他的印象颇深,记得其时所呈之策论,见解独到,颇有见地。如今听闻其人品行与才学俱佳,确是辅佐太子的上佳人选。”
杜泰闻言,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杜泰在世宗皇帝的认可下,进一步详细介绍了杜瑞芝的背景与经历,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肯定。
“陛下,杜瑞芝自宝祐八年高中进士以来,任翰林院编修,期间笔耕不辍,不仅学问精进,更撰写了多篇关于国计民生的重要奏折,深得朝中前辈赏识。”
“其父杜嵩,曾任中州刺史。数年前,杜嵩因直言进谏,指出右相某些政策有违皇权,不幸遭致政敌构陷,最终被罢官归乡。即便如此,杜嵩依然秉持正直,未曾怨天尤人,反而教导瑞芝,要以国家社稷为重,不可因个人得失而放弃正义。”
世宗皇帝听罢,目光中闪烁着赞赏与深思。
“杜爱卿,”世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杜瑞芝既有才又有德,实为难得。朕相信,有如此家教与经历,他定能胜任东宫詹事一职,辅佐太子。”
左相仝纪龙听闻杜泰对杜瑞芝的详细介绍,以及世宗皇帝的认可,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仝纪龙适时地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
“陛下,杜大人所举荐的杜瑞芝,确是才德兼备之士。臣对于杜瑞芝的才能与品行,深感钦佩。陛下英明,能识人善任,实为国家之福。”
世宗点头道:“仝爱卿,你既有此见识,朕甚感欣慰。”
世宗皇帝见朝堂之上气氛趋于平和,适时地总结道。
“诸位爱卿,今日之事,朕已裁定,杜瑞芝出任东宫詹事一职,毋庸置疑。右相闫芳,你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朕心中有数。朝中大事,需大家齐心协力,方能共谋国是,望尔等今后更加团结,共创盛世。”
退朝之后,杜泰心中忐忑,他深知在朝堂之上,自己的立场可能引起了左相仝纪龙的不满。
于是,他迅速找到左相,试图解释自己的立场。
“仝大人,”杜泰语气诚恳,“今日朝会上,我之所以赞同右相,实属无奈之举。请您体谅我的难处。”
然而,左相仝纪龙闻言,只是轻瞟了杜泰一眼,便背手昂头,径直离开了。
他的背影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冷漠,显然对杜泰的解释并不买账。
杜泰望着左相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杜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他明白,自己的解释可能并未得到左相的理解。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古老的京城之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午后的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吹拂过街巷,卷起落叶,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是大自然的信使,预告着季节的更迭。
思疏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庄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营造出一种肃穆而宁静的氛围。
此时,殿内仅有右相闫芳一人侍立一旁,正与世宗皇帝面对面奏对,讨论着朝中大事。左相仝纪龙的缺席,让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世宗皇帝的眉宇间隐约透露出一丝不满,但他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与从容,未将心中的不悦轻易流露。
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确保朝政的稳定与高效,不容许任何人因个人原因而影响朝务。
“右相,”世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左相今日告假,未能参与朝议,你对此有何看法?”
他谨慎地回答:“陛下,臣以为,朝中大事,需集思广益,左相大人若能参与,自是最好。然其告假,定有其缘由,臣不便妄加揣测。”
世宗听罢,点了点头,未再多言。他明白,朝中之事,往往复杂多变,左相的缺席,或许另有隐情,而作为帝王,他必须保持公正与冷静,不可因个人喜恶而影响决策。
殿内的对话,虽然未提及左相的具体原因,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随着一声轻响,思疏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林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步伐稳健,神情肃穆,步入殿内,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沉稳。
“陛下,工部尚书帅承瀛求见,声称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
随着世宗的命令,林熙转身退出殿门,不多时,工部尚书帅承瀛在林熙的引领下步入思疏殿。
世宗皇帝的目光在帅承瀛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示意其上前:“帅爱卿,有何要事,速速禀来。”
帅承瀛的声音在思疏殿内回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紧迫与忧虑。
“陛下,刚刚接到北靖王的急递,代州、朔州、云州一带的官道年久失修,多处出现破损,严重影响了物资运输与军队的行进速度。若不及时修复,恐将影响边境防御,甚至危及国家安全。”
北靖王的急递,意味着边境的形势可能比想象中更为严峻。
代州、朔州、云州作为北方边防的重要区域,其官道的畅通与否,直接关系到军需物资的供应,以及边防部队的机动能力。
世宗皇帝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他看向右相闫芳,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决断:“右相,此事非同小可,你有何见解?”
右相闫芳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他迅速整理思路,沉声说道:“陛下,代州、朔州、云州管道的修复,刻不容缓。我建议,立即调拨专项经费,派遣工部精干力量前往现场,尽快修复管道,确保物资供应无虞。同时,通知北靖王,做好应急准备,以防不测。”
世宗点头,随即下达命令:“立即传达朕的旨意,调拨所需经费与人力,全力修复管道。同时,通知北靖王,加强边防,确保边境安全。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误。”
就在思疏殿内众人紧张部署之际,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坚定的喊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臣杨汝霖求见!兵部六百里加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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