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张雨晨听到咔咔宛如机关齿轮转动的身音,熟悉的话语同时在耳边响起“二十八号,你怎么躺在这里啊,地板这么凉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张雨晨头痛欲裂,艰难的在说话之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哪?”随后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观察四周,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熟悉的服务台,墙上古老的吊钟,还有更为熟悉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张雨晨眼角剧烈抽搐,心脏加速跳动。
依稀记得刚才追杀他的头颅就是这个女人的模样。
这时女人对他咧嘴一笑开口说“这是医院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房间休息,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张雨晨有些慌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说着想抽回手,可是感觉体力像是消耗殆尽,浑身无力。
女人的手如铁钳般紧紧箍住他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就强制般的扶着他走向廊深处。
张雨晨一边无力的挣扎一边开口输出“你他妈耳聋是吗,我说我自己回去你听不到吗。”
女人丝毫不搭理他,依旧扶着他往前走去。
张雨晨即愤怒又绝望,想到刚才被好几个头颅啃食自己血肉的画面和痛苦。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老子说话,你他妈听不见吗”说完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推,挣脱了女人的双手把她推到在地上。
顿时感觉浑身一阵虚脱感,顺势倒在一旁。
张雨晨头脑眩晕,强撑着缓缓坐起身就看到女人躺在地上,但头颅却滚落在一旁。
脖子上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流淌一地,这时女人以一种即为怪异的姿势机械般的直直站起。
旁边的头颅缓缓转动,被鲜血浸湿的脸庞上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江雨晨,沙哑僵硬的开口“晚上医院不安全,我扶你回房间”。
“我尼玛!”张雨晨被这场面再次吓得瞬间破防爆出粗口,手臂凸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随着女人头颅的开口,她的身躯僵硬的迈动步伐走向张雨晨。
张雨晨肾上腺素疯狂飙升,一个翻滚顺势艰难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全力的跑向楼梯。
这次他选择往楼梯走是想赌一把,现在这个看到的女护士的半截身体就是他上次看到的楼梯上倒着走的身躯。
如果是的话那现在楼梯应该是安全的。
张雨晨也不太确定,他竭尽全力的向着楼梯跑去,每一步都感觉重若千斤。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滴落塌湿了一大片衣衫,经常运动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体力精神都感觉下降了大半,感觉将近油尽灯枯。
但是肯定和他刚刚经历过的有关,被一个个人头分食的痛苦历历在目,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现在他来不急多想,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不断的逼近。
终于就像走过了千山万水的张雨晨抵达了楼梯口。
他先是往右下方的楼梯投向目光,果然看到空无一人,当即不在犹豫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楼梯。
身后接近他的女人身躯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脑袋,在楼梯口停下没有下去。
手里的头颅不断低落血液顺着楼梯流淌,她的眼睛静静盯着张雨晨的背影诡异一笑。
一楼大厅里,费尽全力下来的张雨晨有些傻眼看着不断忙碌着包扎,输液,诊断的白大褂医生护士和一个个有序排队看病的老人,孩子,妇女。
心里顿时迷茫不以,感觉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略显古旧的建设,墙上贴着一张张名人壁画和医用宣传报纸,这一层的诊室不多门口都站着排队的病人,大多数病人都是粗布长衫或是老旧的中山装。
女人抱着痛哭不止的孩子轻声安抚。
见到这一幕明显不是现代的建设和穿着的张雨晨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可是人家穿越都是自带金手指自己穿越就他妈是地狱开局。
心里越想越气刚要大声怒斥老天不公的时候一个女个护士,急步跑过又折返回来在张雨晨面前停下,疑惑的看着他开口问道“先生,你是几号房的病人,怎么在这里。”
张雨晨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病号服,又谨慎的看着女护士下意识瞄了一眼她的脖子,心有余悸的问道“我来找一下医生”
问完有些惊惧的看着女护士,生怕突然暴起,跟他来一句我送你回房间后就对他强制动手。
女护士听完嘴角上扬,鹅蛋脸露出一抹笑容“那行,不过今天晚上病人有些多,你先到七号诊室门口等一会,薛医生一会就到”。
张雨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答应一声,看着女护士转身离去后。
他拖着虚弱无比的身躯毫不犹豫快步朝着大门口走去,这个医院太诡异了,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可怕之事。
无视身边路过的一个个病人护士,张雨晨径直走出门口来到院子。
院子不大两旁种着两排万年松,树丛间花草林立。
夜色中明月高挂为所有绿植铺满了一层银霜,一条石板路径直通向大门口。
张雨晨趁着左右没人赶紧朝着门口而去,门口一扇两米高的铁框大门上立柱布满铜锈。
张雨晨费力的打开一扇小门。蹑手蹑脚出了大门,左右观察了一会略微犹豫就朝着右边的柏油马路走去。
月色下观察左边远处一片漆黑,右面则是时不时灯光突显明暗不定。
现在他的身体虚弱不堪,心里慌的一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尽量能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是直接去警察局,现在只有警察局才能带给他些许安全感了,
哎呀,想念白天天两个警察的说教,只要让他回去听上一个月他也愿意。
古老的城楼,黑黄相间的石板路,在月光下照耀显得古朴陈旧。
老城区的建筑物,大多是木质结构,青砖灰瓦,古色古香,有一种浓郁的文化气息。
长街之上小贩的吆喝声不断,一个个摊子林立两侧,露天的摊子处摆着桌子,食客坐着畅谈不时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路上有时候会路过编着花辫,身穿旗袍的妙龄女女子挽着中山装戴着英伦风格的报童帽的情侣甜蜜靠在一起逛着街。
粗布坎肩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黄包车夫停在小摊前简单对付一口吃的,就急急火火的拉车接客了。
看到这充满烟火气的生活,张雨晨即感觉好奇又有些心安,终于是个正常的世界。
张雨晨看着摊子上花样繁多的小吃却没有一点食欲。
他现在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萎靡不振像是生着一场大病,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突然一阵喧哗怒骂声在前面的摊子处响起。
两个食客像是喝醉了嘴里不断骂骂咧咧正在大打出手,摊主上前赶紧拉开两人,好几个路人纷纷停下聚在一块看热闹。
张雨晨刚想绕开一众人往前走去,就听其中一个食客大骂一声“你他妈找死!”说着一把推开摊主转身大步跑至摊前一把抄起虎头菜刀,怒喝一声扬臂抠腕用力一掷菜刀脱手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食客喝醉了还是什么缘故,菜刀带着犀利破空声旋转飞向江雨晨这里。
张雨晨吓得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的侧身偏头,菜刀贴着肩膀呼啸而过带出一片血迹。
张雨晨痛呼一声捂着肩膀缓缓蹲下,“我操”怒骂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踩了狗屎了,运气这么差?
周围看热闹的一众人见状纷纷惊呼一声朝这边涌来。
两个男子快步上前赶紧扶着张雨晨缓缓起身。
看着张雨晨虚弱的脸色,一边一个粗布坎肩的黄包车夫赶紧扯下脖子上的汗巾说道“小兄弟,来我给你先包扎一下。”
说着动手绕着张雨晨的肩膀缠绕几圈扎紧。
张雨晨看着本来白色的汗巾是不是因为经常擦汗的缘故已经微微有些发黄。
他嘴角一抽很想说一句老哥不用,用你这个包扎我怕是会感染而死啊。
不过这会他没纠结这些,现在他虚弱的连话也不想说了,能止血就行了,还没有立刻昏倒全凭着自身意志力苦苦支撑。
不一会伴随着滴滴的喇叭警笛声,一辆大头黑色老解放呼而来,“哧!”的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留下深深的车痕,上面下来三个身着黑色制服,腰别警棍的执法人员,听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是巡逻队的。
看到他们张雨晨终于轻松的长呼出一口气,太不容易了,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快死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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