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鼠走出了公寓楼,瞬间强烈而刺眼的日光就把属鼠照的睁不开眼,金黄日光把世界染成了一片高亮的灰银,本鼠稍微定了定神,眼睛逐渐熟悉了这白天的世界,而本鼠往往隐匿在午夜的黑暗之中。本鼠——我——是断然不敢来这白日的阳光下的。因为有种说法是太亮的世界会将老鼠的灵魂洞穿,本鼠天生是阴沟里的家伙。
为什么今天就一定要来这日光下呢,因为本鼠真的没辙了。本鼠快两天没吃米了,现在的饿感倒也不是那么煎熬,不过本鼠全身没力气,走路恍惚且虚无,几乎抬不动这沉重的皮鞋。但本鼠还是要继续走,为什么呢,因为本鼠知道有个人…不对,鼠,欠了一些人情,本鼠就是要去他那里看看能不能稍微谈些走私面包片或黄油小块的生意,顺便(最重要的是)来蹭上几口香喷喷的白米饭。
本鼠刚出门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公寓楼门口的那架老旧的大摆钟,当然摆钟的玻璃早就碎成块了,钟表也停了快有大半个世纪,本鼠是不指望从钟上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细细望去,那口钟表一直停在了11点11分的时刻里……现在是大白天,太阳大概行走到了头顶的正中央,属鼠在一家钟表店门口停下,看了看时刻,没错,本鼠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醒来的。
于是本鼠就走在这繁华又苍凉的老鼠城里,向远望去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有着漂亮的陶瓷墙体,在日光的映衬下耀眼地闪烁着。但本鼠当然顾不得这些,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去那个老朋友家的路线。但又囊中羞涩没米去坐公交车,只得在低血糖的眼睛昏花的处境下按照记忆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街道上有不少似掉的老鼠,大概是因为没有了米吃而饿似的缘故,本鼠于是这样想到:这些压力所迫而饿似的老鼠真是鼠鼠社会里的loser和dinner,一想到了本鼠依旧活着,本鼠便不由得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假如你上街,从远处就能闻到这种恶心的气息,为什么他们都似掉了呢,显而易见是因为硕鼠太多的缘故,储存大米的仓里溜进了硕鼠,香喷喷的长粒大米全都被硕鼠吃光了,小老鼠们当然只能饿似了。您别说,这下本鼠就遇到了一只巨鼠。
本鼠在亦步亦趋的爬行中,隐隐约约的闻到了远处飘来的酒香。。。啊,酒,阴沟里的小老鼠们最喜欢喝酒了,正如广告商上说:美味的鼠酒可以让您忘掉在鼠间遇到的一切悲伤。由于本鼠是个寄中寄的惨鼠,自然酗酒如命……远处走来了三只鼠,两侧都是瘦如柴火的母枯鼠,倒也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可以从她们那苍白(是的,鼠脸也会苍白)的脸上隐隐地看到菜色。而中间的那只可就不同了:胖如陀螺的身材,短头发,被梳理的顺滑好看的胡须,一身高级商务装,油光蹭亮的“爱鼠仕”皮带,一看就是只硕鼠。想到这里,小灰鼠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耳朵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好似比赛比输了一般伤心。
那硕鼠一看到本鼠,刚才还在和鼠伴插科打诨的样子立马转换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换了只鼠似的,立马把被雪茄熏的发黄的大板牙露出来嘲笑本鼠:“哎呀呀,您的鼠伴捏?中午饭吃了吗?您的裤子为什么是反着穿的,这是什么另类搭配吗?还是说已经饿到了连裤子都不会穿的地步?难道下一步就是要掏垃圾堆了吗?唉,赶紧找个僻静的街道重开吧!”我急欲争辩,说些“本鼠好歹也是念过大专的”之类的胡话。但那混蛋硕鼠连头也不低,耳朵翘起来,昂首挺胸地拉着两只母鼠径直从本鼠面前走过去了,本鼠只得立刻狼狈地把裤子穿正,然后颤颤巍巍地前往老朋友家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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