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虽然这里是联盟首府，处于南部，但是高纬度地区的寒冬夜里的气温一般不会高于于零下三十度。
柳如龙没地方去，他身上的财物被警察署那帮人搜个精光，因为查出他的身份，所以原本通过取巧手段获得的住房也被取消了。
以前还能睡在桥洞或者是救助站。
但最近因为联盟上层的严令，流浪人士将被驱逐。
联盟政府并不会真的赶他们走，而是采取另一种方式。
削减救助站的数量，以及在流浪者有容身之地的地方设置各种障碍。
如果这里不适合生存，流浪汉们总会离开莫纳科，到更加偏僻的乡镇去讨生活。
“你住在哪？”
鱼亦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柳如龙，毕竟这是长官下达给她的任务。
“我没有住房，长官。”
“不可能，联盟会保障每一个人的生活，你在说谎。”
“你们是联盟养的，当然……”
话说到一半，柳如龙将剩下话的生生咽了回去。
“说呀，说完就能给你定罪了。”
鱼亦显然有点失望，毕竟她也不想把这个麻烦揽在自己身上。
“靠，我他妈的这张嘴……”
柳如龙真想抽自己：“差点在黑帽子面前说联盟的坏话，真他娘活够了。”
治安署前，人流稀少。
因为联盟的政治紧缩政策，任何破坏或者有意图破坏联盟体制的人都有可能被定罪。
而这个人数，是有指标的。
每个人都有可能对联盟心怀不满，联盟高层也深知这一点。
特权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总会采取一系列的极端手段。
“能……行行好吗？”
这种天气待在外面，会被冻死。
“你还想干什么？”
鱼亦的眼神看着柳如龙，目光有些轻佻。
“长得倒是挺不错的，那就看你态度，如果态度好的话，也不是不能施舍一下。”
“这母金刚想干什么？”
看着眼前女治安官那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高，还有那发达的背阔肌。
柳如龙只得苦笑：“您不会的，过度的注射类固醇激素分泌失调，您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大脑分泌有关异性的多巴胺。”
“你读过书？”
“之前联盟开展过义务教育，只要去学校念书就管三顿饭吃，但教育私有化后我就付不起学费了。”
“那……”
鱼亦陷入沉思，相比于一般治安官，她的脾气稍微好一些：“你读过一本书吗？那是当时三年级的启蒙读物。”
“能具体描述一下么？”
柳如龙一愣，没想到鱼亦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书中对孩子讲述：人的五官是有局限的，诸如人的耳朵只能听到一个极为狭隘的频率的声音。
人的鼻子只能嗅到一个极为狭隘的范围的气味，比之世界上的大多数动物都有所不如。
但是，人类善于总结和创造，制造出了许许多多的仪器，让那些人的感官无法触及的声音和味道等等信息，变成人们能够知晓和理解的东西。
后来，人类拥有了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的庞大算力让人们知晓了几乎一切。
人们发掘到了世界的真相，但沉重的真相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
真相席卷了全球，智能化越高的地方受灾就越严重，科技被迫倒退，社会逐渐演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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