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江水真的好冷。”
夜深,水更深,月在天上,也在水上。
而三少爷在水下,摊开身子闭上了眼。
“捞上来!胆子挺大。长得也算俊白,竟然是个旱鸭子。呸、旱鸭子也要来看?”
从溺水窒息中苏醒的谢三少神情模糊,他隐约见到一抹红色女人。但见了这抹红,又觉这世间只剩她才能称得上是女人。
是心神的模糊?还是世上本就有如此性感的女人?
谢三少又听得圆脸大汉说道:“红姐,怎么教训这小子?”
“旱鸭子上船也算是条汉子。”
“要不给他留条内裤,蒙上眼倒绑在树下?”
“也行,记得把他放了。”
“红姐,这剑?”
“这剑!不错,我收下了。”
中午时分,三少爷栽倒在地。若不是他功夫硬,又常年下墓练得一身倒挂探穴的本领,怕是已不在人世。三少爷顶着要裂开的脑袋,在晃来晃去,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只觉天地酥软的紧。
“嗖”一枚红标斩断了绳索。
“哎呦,好痛!”三少爷应声跌落。
“剑,我的青冥剑呢?”他的断眉缩成条线,急着搜索地上的衣物,心里阵阵恐慌:“我这下玩大了,把青冥剑弄丢了。这可捅了天大的篓子,我怎么面对大帅!哎呦喂,谢三少!你这个小色鬼,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搞的我丢了剑,我这真真,哎,没了青冥剑我还叫什么三少爷,又怎么当天下第一。唉、唉,唉!我的剑啊!”
还顾得上什么头疼!
谢三少急速奔向大船。直跑到筋疲力尽,跑到脑袋疼的像被碳火烧过的铁钳夹过,这才停了下来。“唉,该死,真是该死。那个红衣女人,真是该死的鬼!不论长得多好看,她偷了我的剑,若不该死,那就是我该死了。除非她把剑还我,我还可以看在她被我偷看的份上免她一死。唉,现在回不了家了,我还是先去玩个痛快吧。只是再去比武怕早就误了时辰。也罢,去秦淮酒楼看看热闹?”想到这里,三少爷翻身上墙,只一会儿的脚程,就到了秦淮酒楼屋顶,他躺倒檐上探耳一听,正是那方胖子的声音。
“呸!晦气!”方胖子将瓜子皮吐了出去,他背靠椅子两腿翘在桌子上似躺非躺的骂道:“奶奶的熊蛋,胖爷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比都不敢来比。”
方胖子眯着又道:“胖爷我就昨天说了,打他小菜一碟,怎么样没说错吧?你们有没有压我啊,赚了多少?还什么三少爷,切,怂蛋!”
昨天虽是方胖子让大家压他包赢,但懂行的肯定都压了谢三少。众人自是输了不少,气正不顺,便上来讥讽:“什么打得过打不过,我看三少爷就没把你放在眼睛。这叫什么?这叫打不起躲得起。”
“谁,谁说的打不过?”方胖子听到这话站了起来,一亮手中黑刀,大声说道:“你们这道谢府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剑!”不等别人搭话,方胖子就接着说道:“这谢家剑法一共有几剑?”
方胖子将刀一挑道:“一十三剑,这一十三剑里哪一件最厉害?”
“清风抚面”一清脆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只这一声,登时弄得方胖子的话卡主了喉咙。“咳”方胖子咳唆一声缓道:“肯定不是清风抚面。”
他又倏地一阵乱舞道:“临危波、伤流萤,云破月来万剑影。”舞完方胖子又道:“这万剑影,就是谢府十三剑中最绝的一剑。”
“对,但是你破这招不得用清风佛面吗?说一大堆,整的脱了裤子放屁。”
“谁?谁!”听见人群里还有人在拆台,方胖子扒开众人却又不见人影。
三少爷听得好笑,也想瞧瞧这位是哪路神仙,他侧身掀开瓦片,正要偷眼瞧去,忽一飞石打来。这飞石虽未打倒自己,却震得瓦片坍塌,自己也被连带下来。
“是昨夜那个大盗谢三!”三少爷只在空中便已锁定了他,一落地就要起身。只是,一把黑刀已架在他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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