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哥前后摇了摇身子,说:“还是很厉害的,你好好想想。你可是在凭借自己的思想去构造理想流体,这些理想流体凭空按你的念头所产生,这之间没有消耗任何的能量,对吧?”
顾明哲回答:“如实说,其实现在我有些饿。”
树哥从后面拍了下顾明哲的脑壳:“没远见的个体!你自己没吃早午饭吧?行动,立刻给我去补充养分,若资金缺乏,就食下这些有机养料还有‘天地之精华’”。
“我宁可选择去买面包。”顾明哲转身,凭记忆与气味走进了附近一家比较廉价的面包店。
没过太久,顾明哲啃着廉价面包从店里走了出来,一旁的树哥滔滔不绝地吐槽道:“这简直是浪费,吃这种东西的能量转化效率怎么比得上我美味的有机养料?”
顾明哲没有特别在意背后的树哥又在说什么,尽管刚才对『超弦』的反应比较平淡,其实心中他也对很多问题感觉不解。曾经,顾明哲相信自己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那一场又一场自我重复的痛苦梦境。使他深信总有一天,他会在那绝望的循环中丧失理智,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无踪。
但是,这次他却从噩梦中苏醒了。并且他可以断定从今往后这个特殊的梦境不再会出现。
用笼统的话来说,这是一次重生。
循环的梦境消失了,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超弦』。
尽管这只话特别多的肉食性植物满嘴跑火车,一会称自己是镇守阴阳两界平衡的镇界之木,一会又说自己其实是什么地心文明的高级公民。现在它又声称你成为了可以干涉宇宙规律的神明。
但是或许在一些地方它没有撒谎,例如,自从那个抽象的梦醒来以后,梦里的那些『超弦』仍然存在于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旦你产生了轻微的念头,它们的振动模式就会发生改变。可以说这是一种难以用科学解释,起码科学只解释了一半的超自然现象,为何自己身上会产生这种离奇现象,你把所有问题的矛头都逐渐指向了背后那个反常的肉食性植物。
顾明哲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啃着面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从一个垃圾桶旁路过时,他把盲杖顺手扔了进去。
看见顾明哲的举动,树哥说道:“不需要盲杖了吗?没远见的个体,算你聪明,知道理想气体一定程度上可以模拟超声波试探障碍,用以达到判断方向的目的。喂,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准备将我卖进研究院吗?”
顾明哲回答:“暂时不会,前提是你能够保持安分。”
“那我可安分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智慧生物的脑子。”说到这里,树哥又摇了起来。
顾明哲打断道:“你并不是普通植物,你会说话,害怕正常生物赖以生存的水,而且懂很多东西。”
“哈,说到底,我得承认……”树哥稍显沉重地继续说,“其实我本身是个科学家。一场实验事故把我的意识困在了这份植物样本体内。就目前来看,我也正在寻找途径,希望能从这具不甘心的植物躯壳中解脱出来。”
顾明哲摇了摇头,继续脚步。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中了自己的额头。他微微一怔,弯腰蹲下身子摸索起来。指尖触及了那坠落之物——一瓶喝剩的易拉罐。顾明哲将其捡起,然后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卧槽,之前我说什么来着?他真喝进去了!”轿车旁一群点烟抽烟的不良小伙看到这一幕,全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刚才,他们故意将易拉罐扔到了顾明哲头上,目的就是想看他喝剩易拉罐的滑稽一幕。其中,带头的小伙用手掩着嘴对他的另一名同伙讲了些什么,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来者不善,启动隐匿序列!”树哥“嗷”了一声,钻进顾明哲的西装外套里。
带头的小伙故意绕到了青年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嘿,顾明哲。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顾明哲将鼻子伸到小伙的衣领面前,仔细闻了闻,随后回答:
“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洗过澡了。”
“啥?”那名带头的小伙愣住了。
顾明哲用低沉的语气继续回答道:“你身上的气味很糟,夹杂着塑料味,汗臭味以及很浓的烟蒂味。我们之间并不熟悉。”
带头的小伙有些迷惑,重新自我介绍道:“你是靠气味来认人的?好吧,是我没认出来。咳咳,总之我叫柏赖,住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顾明哲,这名字总没叫错吧,你在我们群体中名声可不小。今天偶然相遇,不妨跟你认识下。你好,你好你好!”
柏赖抓住顾明哲的一只手,上下来回握了几下。
顾明哲没有说话,他只认为面前的这个小伙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并且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行为举止都莫名其妙。
“哦,我得走了,那些兄弟们可等不了太久。”柏赖转身说,“总之,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顾明哲,很期待以后我们之间可以像这样礼尚往来。”
刚才,柏赖同伙趁二人说话之际,已经偷偷蹲到顾明哲的底下将他的鞋带死死缠在了一起。顾明哲站在原地,刚准备迈出一步,就突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西装里的树哥也“嗷!”的一声被翻了出来。它抖抖叶子,对着那群小伙张牙舞爪,还骂了一句生物电波:“低等个体,你们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阿米若斯!”
“这是......萝卜?”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柏赖,神色中露出几丝慌乱,“不对,萝卜怎么会动。这,这东西该不会是『失落者』吧......”
想到这里,柏赖害怕地低声说了两句“卧槽!”,在连退几步后,他直接转身,拔腿便跑。
“卧槽玩大了!快跑!”
柏赖和其他小伙凌乱的对话声与脚步声随轿车轰鸣而逐次稀疏,判断他们已经离去后。顾明哲从地上捡起盲杖,起身重新系好鞋带。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柏赖的钱包。
浪费时间去配合一群傻子无聊的恶作剧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演出费”。
树哥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说:“喂,没远见的个体,你们人类的取乐手段都这么无聊的吗?”
顾明哲回答:“仅限于那个把自己钱包搞丢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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