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在夜里惊醒,然后呼吸不畅紧接着全身酸疼,只能靠药物抚平,她默默端了一杯水磕了药,她吓的一身冷汗,周身是一遭黑暗,黑暗里伸出无处手要将她带走,她缓缓抬头,一轮半大的月亮从窗前印照在身上,好像披上了一件银裳。

窗外是狂风呼啸,吹过树叶沙沙的簌簌声,还有水管滴落在盆子的声音,房间里安静的很,滴滴答答的闹钟也自觉不响,她好孤独好寒冷,好像置身封印在万年冰川中,被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包围。

她心口难受,不知不觉中,泪水又淌了出来,这样的无眠之夜,她度过了很多个。

不知不觉中,这个冬天又要过去了。

街道的雪几乎融化成水,她举目无亲,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看着。白桦树不时落下一片片落叶,落到地面的时候,是无声的。

一月的天很蓝,像一张蓝画布,抹了几道白云,树干的影子也倒印在画布上。

忽然,行来一辆车,她觉得那车头好像有无限魔力,让她想要接近,只要靠近只能解答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日子会这样煎熬。

她一步步迈出,逐渐靠近那辆打着闪光灯的车,那车辆缓缓行驶而来,自觉摁了多下喇叭,然后转了个弯,拐角还朝外面喊了一句:“不看路啊?脑残吧!”

她的计划落了个空,这样的事情她总是做,却总是死不成,医院的天台,亦或者刀具和毒药,她试过游水,也想过试试自己闭气的极限,吃过锅灰,碰过壁,也拿过笔在手上刻画,可是她心里的难过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痛。每每如此,曾栀总会劝下她。

孙岳梅很早就醒了,她在家萎靡了很久,直到后来她想明白了一切,她找了一份工作,供起了家庭开支。吴梓的药很贵,一瓶就大几千,孙岳梅丝毫不买账,她觉得自己没有赶她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也不懂吴梓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她看起来总是没有精神好像丢了魂魄一样,有时候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院子里她摇着椅子看着篱笆上的野花,有时候出去走走,就是不说话也不笑。

后来曾栀送给吴梓一条金鱼,大大的尾巴在水里像摇着一个扇子,美丽级了,她放在房间一看也是一天,饭也吃的很少,本来瘦削的脸庞,骨头更明显了,也不看书了,吴闲想捉弄她,孙岳梅也会拦着,她知道,吴梓病了,很严重,这种病,打针治病是看不好的,最好的医生是她自己。

可没过多久,吴梓往外走的越来越频繁,她每每抬头看,永远看得到树影子和云,她的心里,只能容得下这一方小小的世界。

2018年2月16日,除夕。

曾栀带了一堆东西来到吴梓家,她笑脸盈盈的喊了孙岳梅一声阿姨,便摇了几个人一起搬了年货送到吴梓家里。

“阿姨,新年快乐!我来蹭饭了。”

“曾栀来了啊,新年快乐啊,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我都没做啥准备,你真是太客气了。”说着她忙站起身来,看着那些裹着大红色的礼袋盒兴高采烈的招待他们。

说着曾栀从她看起来软绒绒的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一张最厚的递给了孙岳梅说:“阿姨,这是我给您包的红包,望您笑纳。”

孙岳梅刚才还在洗菜,这会子擦了擦手里的水,略有推辞的把红包拒了说:“你是晚辈,哪有晚辈给长辈包红包的,阿姨进去给你包一个,等会啊。”说完她慌张的走进了自己屋子,不一会手里捏了个红包出来。

“曾栀新年快乐,阿姨祝你学业有成,越来越漂亮哈。”曾栀点点头,笑的热烈,收到了孙岳梅的祝福红包,然后把自己的红包塞到了孙岳梅手里说:“那我祝您青春永驻笑口常开越来越年轻。”

“阿姨,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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