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内,昏黄的灯光照下。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而郭琪从厨房端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茶几上,她紧挨着我坐下,双手搂住我的胳膊并顺势将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在这个深夜,一位貌比天仙的美女缠绕在自己身边,昏沉沉凌乱无序的大脑在此刻只剩下男女之事,又想到这位美女要留宿老屋,不自觉的开始紧张。

我们相互依靠着,淡淡的薄荷香又溜进鼻腔,一丝清凉将欲火浇灭,于是动荡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心里想着,如果一辈子在眨眼间过去,现在的我们白发苍苍,但依旧还在这间老房子里安稳的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这二十来年的所有不安,不平,在这一刻彻底释怀,我终于卸下了所有的担子,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我彻底松懈下来。

那惨败的梦,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突然的放松,使得肠胃又一次翻涌起来,我急忙跑进卫生间,扒着马桶便开始呕吐起来。

而干呕使得后脑勺传来的阵阵肿胀感让我整个人几乎要晕厥!

回想,今晚确实喝的太多,太快了。

汪强抱着买醉的心思与我几乎是一口一整瓶的节奏,我们就这样两个小时不到,喝了有两箱半的啤酒。

“怎么了?”。

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立马扭着身子将马桶围住,又怕呕吐物传出的刺鼻味道会令她反胃,急忙招了招手示意没事,接着又说道:“你别进来,在客厅等我一下,咳咳咳。”

一阵温柔的拍打,轻抚从背部传入心间

“吐吧,吐出来好受一些。”

郭琪就这么站在我身后,也不嫌恶心反胃,一直保持着很轻的动作,只希望此刻我可以稍微舒服一点。

三五分钟之后,我将马桶盖迅速关上,并按下冲水键。

深吸一口气,终于将那不适感硬生生憋了下去,扶着水池洗了把脸,双手捧着冷水又漱了漱口,才又在她的搀扶下回到客厅。

我没有再瘫坐回沙发上,而是站在阳台边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又想起了老妈,心中突然觉得让她孤身一人住在精神医院,真的是一件很不孝的事情。

记得刚来镇江那会,她因为找不到工作,独自一人在路边,放上一块不大的旧布料,划分好几个区域,卖书啊,卖十字绣啊,还有卖自己手工钩织的娃娃,风雨来临的时候就靠一把大遮阳伞庇护......

从口袋掏出香烟点上,深吸一口之后,将烟雾呈直线状尽数吐出,今夜连一点微风都没有,于是这烟雾穿过纱窗,在空中弥留了好一会才舍得离去。

我喜欢这样,将头颓废的靠在纱窗上边抽烟边观望,因为我可以捕捉到风的姿态,也能确切感受到四季昼夜不同的温度。

很快整支烟变成烟蒂,我将它按灭在茶几上刚买的烟灰缸里,又拉着一直陪伴着我身边的郭琪,坐回到沙发。

她看着我的眼睛,充满担忧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汪强会拉着你喝了这么多?”

“大概两个月前,强总那个大学生女朋友,跟他提分手了,因为毕业聚会醉酒,被一个上学时期很要好的男性朋友强行带到了酒店开房。”

郭琪神色突然凝重:“后来呢?”

我回忆着汪强那因愤怒而导致扭曲的脸,接着说道:“女孩父母一开始很愤怒,说要报警,告他一个强.奸,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他将牢底坐穿,结果,事后不久女孩便意外怀孕,而家里在跟这个男同学家里打过交道之后,觉得条件不错,便开口索要八十八万,让女孩跟汪强分手,好立马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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