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大少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忽而忧愁,忽而释然,各种思绪不断在脑中交替闪现,以至于一队车马来到身前都没察觉,林叔连呼几声“少爷”才将陈玉书思绪唤回。

陈玉书回神,只见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几步远处,女子微微施礼,开口道,“陈世兄。”声音婉转悦耳。

陈玉书有些无礼的打量的眼前的女子,杏眼琼鼻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点点,绝美的容颜,白里透红的脸蛋,偏偏这么美丽的女子却给人以生人勿近之感,这种感觉与自家大师姐的那种只可远观的感觉又有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玫瑰与白莲的区别。

眼前的女子就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娇艳欲滴,艳冠群芳,却满身尖刺,冷傲孤绝。

一声略带怒意的轻蔑哼声打断了陈玉书的思绪,陈玉书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身穿道袍之人正站立于女子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陈玉书对着那人回以轻蔑一笑,然后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子,开口道,“刘小姐恕罪,唐突之处还请刘小姐海涵,家父前些时日收到小姐拜帖,此时正在正厅等候,还请刘小姐进府一叙。”陈玉书说完,身体一侧,摆出一幅请进的姿势。

“既如此,烦请陈世兄带路。”说完,刘家小姐向着陈府大门内走去。

陈玉书随即跟上,走在刘小姐一侧,身后跟着陈家一众家仆以及刘小姐随行之人。

绕过影壁,走过院门,没多久,一行人来到陈府正厅。

陈老爷子在主位上端正的坐着,一个侍女侍立一旁,陈老爷子穿着非常正式,以此彰显对将要会见之人的重视。

一众家仆在正厅门外停步,两个一身道袍的道士却继续跟着刘家小姐进入正厅。

陈玉书有些意外的看了两个道士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如果陈长生在场定会一眼认出这两人所穿道袍与当日无名小村出现的道人所穿道袍样式一样,只是颜色略有差别。

“父亲。”陈玉书对自家老爷子行礼。

“陈世伯。”刘小姐对陈老爷子行礼。

至于两个道士,没有行礼,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刘小姐身后。

陈老爷子对两个无礼的道士视而不见,语气温和的说道,“贤侄女不必多礼,请坐。”

陈玉书与刘家小姐各自入座,两个道士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来人,上茶。”陈老爷子吩咐府中仆从道,待茶水上桌陈老爷子开始与刘家小姐闲聊起来。

“我与你父亲相识多年,你我两家也是相交莫逆,只是两家相隔甚远,且各自家事繁多,却是少了一些走动。”陈老爷子和颜悦色的说着。

“家父也时常提起世伯,还说若是得空定要来齐州与世伯大醉一场。此番侄女登门,家父本要一起,奈何俗事缠身,未能如愿,只有侄女一向清闲,只好独自前来。”刘家小姐面带微笑,礼貌回应。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家常,气氛倒是融洽。

一盏茶下肚,闲聊的也差不多了,陈老爷子话入正题,开口道,“不知侄女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侄女听父亲说起过,当年您与家父醉酒后为侄女与陈世兄定下了婚约,不知世伯可还记得此事。”刘家小姐提起自己婚事一点没有扭捏,落落大方的回道。

“倒是有这么回事,那时我刚到云州,人生地不熟,恰好遇到你父亲,相谈之下互觉颇为投机,就一起多喝了几杯,饮宴之中得知你与玉书年龄相仿,一时兴起,便定下了此事,只是这些年来事物繁忙,加之你与玉书年纪还小,就没再提及此事,如今你与玉书都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过几天我便让小儿亲自去云州提亲,将婚事定下来,不知贤侄女意下如何?”陈老爷子唏嘘不已。

陈玉书惊讶的看着自家老爷子,这与昨天说的不一样啊,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陈玉书想明白老爷子的用意,耳边响起一声重重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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