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天乞左腿踏在长凳之上,一手馒头一手清泉,说书先生看着众人又纷纷落座,一拍长案“今天我们就说说扬战将军大战苗寨女巫”
台下虚声一片,这个故事他们已经听了不止百来回了,纷纷离场!
只有扬天乞放下手上馒头和水壶,恭敬坐着洗耳恭听。
说书先生也不在意离去的人群“话说荆都年年受到苗寨侵犯………,扬战将军最后已一人之力,硬将苗寨之人逼退三百里,不敢再踏荆都一步,无奈……”说书先生摇摇头瞟了一眼双眼含泪的扬天乞,继续说道“无奈苗寨之人会诅咒之术,扬战将军一家被下诅咒离奇死亡,死状可谓惨目忍睹,唯有一子漂流世间,名天乞”
“为什么叫天乞”虽然这个故事已经听了百来回,扬天乞还是一如既往问道。
先生也解释过百来次,但是看到扬天乞那真诚的眼神还是不厌其烦解释道“扬将军没有见到最后孩儿出世便含恨而终,夫人一心向善望苍天放过这不经世事婴儿,乞求苍天给一条生路,所名天乞”
扬天乞放下手中鱼肉蔬菜,只拿起一个草药包和几个馒头便离开。
望着失落背影离去,说书先生收拾好摊位,仿佛每天任务就是为了给这孤独少年解释名字。
“爹,那个扬战将军真的是扬天乞父亲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先生怜爱抱起小男孩,目光复杂看着远去扬天乞背影,叹息一声摸摸小男孩的小脑袋说道“故事始终是故事,至于……”先生欲言又止,但看到一脸狐疑的小脸蛋只好糊弄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扬天乞何尝不是疑问万千,那个扬战将军真是自己父亲吗?
穿过一片竹林小道,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传来咳嗽之声,扬天乞加快脚步冲进茅草屋,昏暗的屋子里,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卧在草塌之上,双眼无神望着门口。
奔跑而来的扬天乞放下手中之物,连忙端来一杯清泉递给老者,“梁伯,我们是不是从荆都而来?”扬天乞哀怨问道。
这个问题梁伯每天都被问起,却重来都是避而不谈,沉默片刻一阵剧烈咳嗽,嘴中鲜血溢出,梁伯知道自己已时日不多,话到嘴边却无从开口,只是叹息一声便躺下,因为这份承诺带进黄土也不能失信于人。
扬天乞也没有继续追问,和往常一样虽然十分失望,还是捡起地上的药包去煎熬,虽然身体不是很协调,这煎药的水平却极其高超,每种草药先后顺序更是不差分毫,足足熬制一天才见扬天乞端着一碗药汤走向草塌。
梁伯喝下药汤,没有向平日一样气色好转,咳嗽反而更加剧烈,扬天乞手忙脚乱,神色慌张,仔细回忆自己是否弄错步骤。自责的黑爪在脸上狂抽。
梁伯有气无力的右手握住扬天乞黑黢黢的手掌“天乞啊!我已经油尽灯枯了,如果我走了竹子林向左三百步,有一颗黑竹,黑竹向东三步向下挖,里面有一些东西,你挖出来看能不能用”
扬天乞双手紧紧握住梁伯的手,眼睁睁看着梁伯生命流逝,直到深夜梁伯气息全无。
扬天乞没有撕心裂肺的嘶吼,只有两行眼泪默默流淌,默默守候着梁伯尸体,不曾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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