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个月左右。
这些日子,余笙每日,不是修炼就是修炼,未曾与宗内其他人有过交集,也不曾走出院内,不想看到一些东西。
这天,二小姐来到院子,众人聚集,只有周老没有出现。
“这个月轮到我李家去采物资了,你们也去吧,小语儿留下。”二小姐这样说道。
随后便带着铃语扬长而去。
这些时日,这位二小姐似乎尤为宠爱铃语。
臣妾遵旨。
余笙心里不竟吐槽了下。
采购物资吗?这些事让宗门内的普通人去不就可以了?
哦,也对,怕跑了。
对于凡人,他们可是懒得签什么契约的。
不久,几人离开望月宗,与他们随行的,还有其他一些李氏月卫,约莫在十四人,境界大多练气,两三通脉。
余笙感悟着周身,这些时日,他的修为已然达到练气四重。
“哥,去哪里呢?”这时,风天音发话了。
众人也都看向风君子,不知为何,在这些月卫里,风君子似乎颇有威望。
风君子沉默许久后才道:“去南边吧,听闻那边闹饥荒,也好。”
余笙一愣,饥荒?都闹饥荒了,还去那边采购?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陷入沉默。
这时,邯柔柔声道:“是否太过遥远了?可是有着两百来里路。”
一旁的唐似虎不耐烦道:“远怎么了?好歹...好歹...”后面他有些说不出口。
贺无怀淡淡道:“也好,到了那边只需告知有丰足之处,将他们带来也可少费一番力。”
余笙心里已愈加肯定了,根本不是什么物资,是人,他们要带人回到宗门,至于要做什么...想想便不寒而栗。
而自己将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这样是正确的吗?以求道之心来掩饰便能心安吗?
余笙不知道,此刻,他忽然有些茫然。
一行人向着目的地前行。
带着恶魔的弯刀,猎捕待宰的羔羊。
一路上,遇到的人在看见他们的服饰后甚至带着崇敬信仰的目光,拜倒膜拜着他们。
宗门之人若是外出,需穿宗门道袍。
所作所为甚至还要隐瞒吗?
这天下不都是恶魔的吗?他们在害怕什么?
不,也许只是期待着破碎他人幸福的快感。
这天下难道未曾有一位站出来过?
余笙想起来了,有过,有过公布功法的人,那人没有受到天地契约的制裁,但却被整个修士界联合起来灭杀了,那处地区被屠戮殆尽,无人存活。
而那人,甚至连名讳都未曾留下。
众人骑着马,奔驰了两天,再有二十里路便到了,已经看到有三三两两逃荒之人。
天色已晚,众人寻了处小村庄,村庄里的人见是仙人想要借住,立马喜笑颜开。
余笙住在一户四口人家里,一对夫妇,看起来十二岁左右的女儿,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仙人,都是新的被褥,这床榻,平日都是小女在睡,还请仙人莫要嫌弃。”老汉谄媚的笑着。
一旁的妻子也同样笑容满面。
其身后的小女儿瞪着大眼,好奇的看着余笙。
老婆婆在里屋,重病缠身。
过了一会,余笙被邀请上桌用餐,余笙看着眼前一大桌好酒好肉,有些无奈。
这里离闹饥荒的地区不远,想必也好不了哪去吧?却是拿出如此丰盛的食物款待自己。
“娃儿,来,多吃点。”餐桌上,妇人在给小女孩夹菜。
“干什么!仙人还没动筷呢!”一旁的老汉忽然呵斥道。
余笙摇头:“不必在意我,你们吃就好。”
老汉惭愧道:“妇道人家,不知礼数,冒犯仙人您了。”
余笙摆摆手作不在意。
酒过半旬,那老汉看起来似乎想问些什么。
余笙直接了当:“有什么事吗?”
那老汉开口:“害呀,也没啥大事,就是我那大娃子,前些时日前去附近的南山仙宗想要图得一份仙缘,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有消息,不知仙人可知道一些情况?我那娃儿名叫柳长青。”
“抱歉,我无能为力,我是望月宗弟子,不知南山宗的情况。”余笙歉意道。
那老汉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见状,余笙又道:“应该无碍,就算没被看上,想必是留在其内寻得一份差事了。”
那老汉顿时笑道:“那也不错,我那娃啊,能吃苦,就是你说,都这些天了,也不晓得托人报个平安你说这。”
“大哥哥,你能教我修仙吗?”此时,一旁的小女孩脆生生道,说完,还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显然,是特意指使的。
老汉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番,并以此为由询问自己这女娃是否能有资格入仙门。
余笙闻言,先是沉默一阵,随后故作申视的看了小女孩一阵,摇头道:“这孩子此生怕是无缘了。”
那老汉和妇人听闻,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妇人拿起一碗盛了些饭菜,随后笑着对余笙道:“仙人您先吃哈,我给我婆子喂饭去。”
余笙点点头。
饭后,余笙躺在床上,开始了修炼。
修炼后,根本不需要睡觉了,修炼时就如同深度睡眠一般。
只是偶尔,他也会怀恋做梦的感觉,才会睡上一觉。
这时,他想起了铃语,前些日子教导铃语功法时,费了好大的力才教会,然后铃语只花了二十天的时间,便踏入练气。
如今也已达到练气二重的境界。
过了几个时辰,余笙听到外面产生了一些动静。
有人在大声喊叫。
余笙走出屋外,被吵醒的夫妇早已在屋外张望着。
不远处,一个土屋外,一个老汉正抓着风君子的裤脚,附近村民汇集,月卫也纷纷聚集。
“仙人啊,您评评理啊,不是说您仙人们不是,只是...只是我那闺女才9岁啊,身子还小,会出人命的啊。”
余笙也来到附近,后面,那夫妇二人也在。
余笙走到风君子附近,听见贺无怀问道:
“要都解决了吗?”
那抓着风君子裤脚的老汉也听到了,一时愣了下。
风君子蹙眉,还未开口,一旁的唐似虎先开口道:“这位大哥,这事,实在是对不住您,我这边有些钱财,您看...”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老汉的头被后方一人,一拳打爆,那人还不屑道:“老子宠幸你女儿是你的光荣,还敢在这哔哔赖赖。”
四周,离得近,看得清的人纷纷惊恐大叫,四散逃窜,离得远的那些村民还在往这边靠,不知发生了什么。
风君子被鲜血溅了一身,低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状,月卫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六人迅速跑到附近高处,以防有漏网之鱼,而其余众人则开始了屠杀。
一切,看起来轻车熟路。
余笙沉默驻立,身后,那对夫妇惊恐万分,妇人瘫倒在地。
风君子脸庞沾血的看了眼余笙,摇了摇头:“动手吧,这也包含在契约里。”
随后他随手一剑斩杀了一个妇女。
余笙抬头,六个在高处观望人,夜色,看不清脸。
但余笙却感到他们好像都在看着自己,像是在询问着他,为何不动。
余笙沉默的转身,抽出长剑。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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