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芙卡洛斯不出所料地留宿在了那维莱特的家。

在那维莱特正在卧房看书时,芙卡洛斯则来到了二楼的阳台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沧生的电话号码。

沧生见是芙宁娜的电话,于是就按下了接通。

“有事么?”

听到沧生那略显疲惫的声音,芙卡洛斯知道最近他的公司应该已经度过难关了,此时此刻公司全体都在为弥补之前的损失而尽心尽力,沧生也不例外。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姜晴的女子?”

听到这个名字时,本来就稍显疲惫的沧生顿时又皱起了眉头,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她是不是去找兄长的麻烦了?那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还真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呢。”

见沧生对姜晴的评价竟是这般,芙卡洛斯问道:“哦?你很了解她?”

沧生回应道:“我宁愿我不认识她......那是没几年的事情,她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一直在追求兄长,兄长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在她身上浪费。”

“而导致她会认识兄长的,则是一场公司之间为了庆祝合作顺利而举办的宴会,时至今日,那家公司已经不跟我们合作了,所以我兄长基本上就没有跟她怎么谈过话,对她的印象......估计也很片面吧。”

听到这里,芙卡洛斯不由得笑了一声,问道:“所以,他为了追求那维莱特,正面不行于是就采取了侧攻的手段吗?而你就是她用以接触你兄长的手段?”

像是被提及了相当头疼的事情似的,沧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起这件事情他就不住地心累。

心累到了极点。

那个女人,为了接近沧梧也就是那维莱特,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别说沧生,就算是沧生曾经在世的父母也因此困扰过一段时间。

“你说得对,所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找人干净利落地把她处理掉。”

“哦?你对她这么恨之入骨?”

“我并不恨她,我在掌握公司以来经历了很多挫折和暗地里的谩骂与歧视,所以我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面对没有意义且只会徒增烦恼的对象,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那么这个存在应该首先要排除掉。”

“那你就不怕她的父母发现吗?我听说她好像是独生女子呢,若发现了是你这样做,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对此,沧生答道:“犯罪之所以是犯罪正是因为“真相大白”了,若没有人察觉到,没有人知道,又有谁能定我的罪呢?”

“呵,你就不怕我揭发你么?”

听到芙卡洛斯这么说,沧生抬起头看向窗外夜空,说道:“若你揭发了我,那就只能证明我的信任铸就了我的愚蠢,而我的愚蠢就是为我的坟墓所填上的最后一培土。”

听到他居然说信任她,芙卡洛斯不由得问道:“你信任我?呵,你为什么会信任我呢?信任一个.......平白无故接近你兄长的高中生,你不怕她另有所图?”

对此,沧生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会怀疑我的眼光可能出现问题,但我不会怀疑我的兄长全权信任的人会背叛他。”

“也许是一个直觉吧,我总觉得你接近我兄长什么都不图,只是单纯地想要接近他罢了。”

“我并不知道你们之前有过怎样的经历,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认识的,但既然兄长选择无条件信任你,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地方。”

听到这里,芙卡洛斯不免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沧生对他的兄长挺有意见的,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较为僵硬的,没想到沧生这么信任他的兄长。

“真是看不出来呢,看来在你心目中你兄长还是很有能力值得你去信任的呢。”

“没错,其他的我也许并不了解,但唯有能力与眼光这点,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兄长。”

话已至此,也不必多言,芙卡洛斯说道:“我明白你的态度了,你也不需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不过考虑到她之后会带来的麻烦,我觉得你可以用【正当】的行为去令她付出代价。”

“毕竟.......你现在可是董事长了。”

沧生不免动容,恍惚了一阵后他喃喃自语道:“嗯......我现在是董事长了。”

自己一直都想让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其中也经受了很多的挫折,心性也逐渐成熟了起来,然而唯有董事长一职位,直到芙卡洛斯今天说出来时。

沧生才有了那么点稍微的真实感。

毕竟,公司里从来就没有人会这样告诉他。

他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同时,我也感谢你对我的认可。”

第一次,自己的能力和地位第一次得到了他人的认可。

很高兴。

心里头不住地感到高兴。

兄长的眼光着实没错呢。

之后,两人便不再多聊,挂断了这次短暂的联络。

芙卡洛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维莱特房子作为单人居住而言还是较大的,一共是三室二厅,一楼有一个房间,二楼则有两个房间。

其中一个多余的房间则作为储物间使用了,而另一个房间就是芙宁娜的卧室。

而那维莱特住在一楼。

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芙卡洛斯微微闭上眼睛,而后芙宁娜的意识主导了这具身体。

“呃......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要讨论把人干掉的计划呢。”

芙宁娜对于刚刚的谈话听的可是一清二楚的,在听到沧生要将姜晴处理掉时她还觉得有些过头了。

虽说自己不再担任那所谓的正义之神,但芙宁娜的善心还是很高的,她不觉得被谁说话呛两句就得把那人的命给夺走。

无论是炎国的律法还是枫丹的律法,这都是不合常理的。

于情于理都不合常理。

还好,芙卡洛斯没有那个打算。

芙宁娜坐起身来从床上走下,来到卧室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的芙卡洛斯也随之浮现。

“芙卡洛斯.......”

“怎么了?芙宁娜,有什么是我能效劳的吗?”

镜子里的芙卡洛斯给予了回应。

“别这样说话,弄得我感觉怪怪的,毕竟你跟我可是长得一样啊,顶着一样的脸对我这样说话,我总觉得我对我自己还真是太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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