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都落座后,那种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才渐渐消退。
“此前的事情,你应当从这孩子口中知晓了。”
那维莱特默认。
在那场事件后,月溪醒来就跟自己说了这些事情。
那维莱特这才知道原来提瓦特已经毁灭了,而这个世界也即将步入提瓦特的后尘,但这一切仍然还有拯救的机会,他们所处的未来是已经被毁灭的命运所覆盖的未来,因此这个世界的毁灭是注定的,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但过去不一样。
有一个人在毁灭的命运降临时并没有死去。
这个人就是芙宁娜。
在提瓦特以及包含提瓦特的一整个世界即将崩塌之际,命运阴差阳错地将芙宁娜从这个世界送走了。
而她抵达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是类似于“降神”的形式。
不同世界有不同世界的自己,就像是平行世界说一样,提瓦特的芙宁娜降临到了这个世界的芙宁娜的身体里。
但一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两个同样的人,因此在提瓦特的芙宁娜降临之时这个世界的芙宁娜也就消失了,那维莱特也是同理。
而钟离所说的拯救这一切的办法就是把芙宁娜送回到提瓦特还没有被毁灭的命运笼罩前的时间段。
钟离不清楚那是什么时候,辰月也没有说,但他只是说只要钟离照做,那就一定可以成功,要相信命运的指引。
被命运眷顾的人只要坚信自己的道路,那么命运就不会令其迷失。
但是......
拯救自己的世界的办法就是赌上另一个世界的命运,而成功的概率十不存四,且勉强只有三成。
如果这一切顺利,那么世界就可以得到拯救,如果出了任何的偏差和意外,那么两个世界都要因此被葬送。
别说钟离,按理来说那维莱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办法的,但钟离的下一句话让那维莱特眼中顿时产生了不悦。
“如若不去做,被命运所眷顾的芙宁娜小姐纵使不会被毁灭,但她身上依旧被毁灭的阴霾所笼罩,她所在的任何世界都将会因此被毁灭逐一吞噬,没有例外。”
这是钟离没有告诉给月溪的。
那维莱特沉默片刻,而后直视钟离的双眼,质问道:“她被这样的命运所笼罩,其原因是因为你跟自诩辰月之名的罪魁祸首签订契约所致?”
“此事......我不否认。”
刹那间,办公室里瞬间出现了几十颗源水之滴,它们环绕在两人的身侧,将钟离团团包围其中。
命运不会无缘无故地青睐任何人,钟离在那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也许是有人从中作梗吧,在那即将面临毁灭命运的提瓦特,钟离找到了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幸存者。
也许是枫丹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去保护她,也许是辰月暗中所为,亦或者二者皆有,芙宁娜成为了毁灭时刻的见证者。
钟离本想自己背负这一切,但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之后的事情凭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不愿牵扯他人而去一意孤行只会面临最终的失败。
更何况,如若自己不这么做,芙宁娜也终将在毁灭中陨落。
因此,钟离没有任何的选择,他将最终的力量留给了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了芙宁娜的身上。
那维莱特会因此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源水之滴笼罩在钟离的身侧,但最终还是自行散去了。
如若钟离所言属实,那么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更何况钟离没有避开这些问题,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将会招致什么最终又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是......
“魔神摩拉克斯,尽管你的所言所行非虚,尽管我明白你没有任何的选择,尽管我明白眼下并不是纠结于过往恩怨的时刻,但......”
突然!
那维莱特不知何时紧握的手杖化作利剑向上挑去,办公桌被瞬间撕碎,手杖掀起一道波纹样的水流斩击直击钟离。
而钟离似乎也明白他的情绪,只是双手抱胸张开玉障护盾淡然又轻易地挡住了这一斩击。
“无关乎那些事情,虽然在旅行者的介绍下我对你的态度曾一度缓和,可当我听到你所说这些事情之时,我仍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意,你不得已替她做了决定,此事你没有错,但我仍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这一切......谁来承担都不应当由她来承担!”
那维莱特不会怪罪钟离,但那维莱特也不会就此事能无动于衷。
是他签订的契约,是他让芙宁娜背负这一切的,理由是正当的没有任何问题的,是为了拯救所有人的,为此......
毫不知情的芙宁娜要为他与辰月所签订的契约而去承担。
“来打一场吧,摩拉克斯,和那些种种的原因和罪行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情绪要跟你打一场,你是否接受?”
很难想象身为枫丹最高审判官同时又是枫丹法律的正义象征的那维莱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钟离依旧不会感到意外,因为芙宁娜对于那维莱特乃至整个枫丹而言都是意义非凡的存在,这种关系放在钟离来看,哪怕是他也想痛揍一顿做出这个选择的人。
哪怕这个人确实没有任何的选择,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所以,钟离闭目沉寂了一阵后,睁开双眼说道: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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