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的书信如一颗重磅炸弹,很快在枢密院引起一片轰动,尤其是这位张知府在信中写明了赵瑗班子的构成人员,具体兵力部署,以及后续极有可能直接进攻临安的事情。
秦桧对此高度重视,在自己的益国府中召开了一场会议。
他邀请了他的所有心腹党羽还有几位和他亲近的武将,如参知政事兼殿中侍御史董德元,参知政事沈该,他的儿子、翰林学士、枢密使秦熺,殿中侍御史兼崇正殿说书、试侍御史、试御史中丞、权侍讲魏师逊,端明殿学士、首签书枢密院事、权兼参知政事汤思退,知临安府兼权户部侍郎曹泳,殿中侍御史罗汝楫,知静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吕愿中,御史徐喜,右正言王珉尽皆在列。
此外,还有枢密院编修官、屯田员外郎、守右司员外郎、秦桧义子林一飞,秦桧之孙礼部侍郎秦埙,殿中侍御史徐嘉几人也出现在此次会议中。
除了这些人之外,秦桧还邀请了恭国公、检校少保、开府仪同三司兼领殿前都指挥使杨存中(杨沂中)杨正甫,原因很简单,论起临安城的实际防卫大将,这位身为殿前司长官甚至还握有一部分皇城司兵权的杨殿前绝对是当仁不让之不二人选。
再加上杨存中虽然是赵构近臣,但实际上和秦桧走得也很近。
十几年前,正是这位曾经名叫杨沂中的家伙,勾结秦桧,将岳飞从江州诱骗至临安,关进大理寺,然后在赵构和秦桧网罗的“莫须有”之罪名下,将岳飞父子押往风波亭。
行刑之时,又正是杨存中担任了监斩官,一杯毒酒把岳飞父子送上了黄泉路,旋即又监督枭首。
因而,秦、杨二人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严格来说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
而这些年也正是杨存中的拥护,这才使得秦桧变相掌握了临安行在兵权。
如今忍无可忍的赵瑗起兵杀来,这一大伙人自然慌张。
果不其然,这次会议的气氛甚是紧张,与会人员脸上已然没有了平日里在朝堂上的或嚣张跋扈或颐气指使的风范,现在的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焦虑,内心更是慌得一批。
每个人都清楚,这次会议关乎着他们未来的命运,若是他们失败,城破之日,以赵瑗的性格,怕是在场所有人都要遭到大难。
秦桧坐在主位上,眼神深邃,表情凝重,他望着在场所有人,没有人率先开口,皆是沉默以对。
最明显的就是秦桧一党中的“活宝”董德元,平日里此人在朝堂上没少上蹿下跳,很多次都是他带头攻讦排挤其他朝臣,然而今日此人却如同喝了哑药一样,低着头默不作声,甚至于他还把自己藏在了人群中间的位置,力求别人看不到自己。
但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秦桧的眼睛:“诸位平常不是都很活跃吗?怎么这个时候哑巴了?”
还是没有人吭声,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丑话说在前面,本相得先给某些人紧紧绳、上上弦!”秦桧环顾一周,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缓缓道,“诸位别想抱有侥幸心理,想着万一赵瑗小儿打进临安,你们可以蒙混过关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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