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别母亲以后,在灰蒙蒙暗淡天空下,蹦跳的朝着目的地进发的亚瑟哼着小曲,脚步轻快,显得心情很好。

心情能不好吗?自以为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的打算偷溜出门的时候就被神出鬼没的亲妈喊了“停”,当时他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丸辣!

本以为自己今晚制订歇逼了,可结果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哪怕不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知道,让一个小孩在深更半夜出门绝对称不上明智的选择,是会被家里人劝阻甚至严厉制止的。

但……当自己也想要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自己居然得到了来自母亲的首肯?!

去做一件事,不论那件事是好是坏,或好或坏,在被人知晓跟不被人知晓的情况下去做就完全是两种情况!

而如今有了来自“官方”的知晓、背书、站台或是撑腰以后,底气充足的他又怎能不为此感到一丝雀跃呢?

虽然讲道理只要溜出了家门就能算成功的他那会心情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以及他的亲妈实际上并没有对他的这番行为表示支持。

既不支持也不明确的表示出强烈反对母亲只是决定放手,让他听之任之,随波逐流罢了。

难能可贵的,对于年岁尚浅之人的信任。

如此善解人意的母亲,又有谁会不爱呢?

呼~~

“嘶——!!”

冷空中一阵猛烈地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狂暴的吹拂在小小旅人的身子上,让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倒抽一口冷气,又呼出一道显眼的白雾。

而后他晃了晃头,洒下些许一直在兜帽上积累的风雪后,找准了方向后又加紧了自己的脚步。

因为本来也没多远,所以没隔几步,他就来到了那扇格外高大宽广的大门前面。

城防卫队驻地的大门。

基于福利待遇等理由,如今的家离卫队驻地可谓是一墙之隔,极极极极极极大程度上的的方便了卫队总队长下班。

据说卫队长曾经尚不是“队长”时,总喜欢下了班去后城镇上的酒馆里跟同僚们喝上几杯,交流交流人际关系。

不要觉得奇怪,这对一个生活在娱乐匮乏的边陲小镇上的男人们来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常态。

但自从他跟那个一直跟他同居的女性结婚、搬家、生子以及自己平步青云后,平常的三个季节里就很少再能看到他的身影再出现在酒馆内了。

关于亲爹的过往都是小事,现在比较重要的应该是如何越过这扇大门?

驻地的门前有个小屋,而哪怕是这种紧急时刻,门卫小屋里肯定会有一位士兵存在看守这扇大门。那么,他要怎么做才能跨越这扇大门呢?

答案很简单,且无聊:他只是淡定的走到大门前,然后轻车熟路的推开大门上内嵌的小门后,就那么轻松愉快的进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那位总是显得昏昏欲睡但实际上一直都尽职尽责的老看门人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陷入那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理由么,就如同上面的所说的一样——轻车熟路。

实际上别说亚瑟了,就是亲妈安娜来了那也是视门卫若无物一般的推门进去。哪怕大门小门都锁了……诶嘿!咱有钥匙,除非你Boss叫人来给它们换锁,否则这些门都不能对咱造成有效的阻拦!

而哪怕大门小门的锁都更新换代了,那位Boss也不可能手上没有对应的钥匙放在家里就是了。

而且抛开身份不谈,亚瑟也并非是第一次来到卫队驻地了。说到底,这个冬季他经常来到卫队驻地溜达,那头金发显眼的同时自己本身多少也算的上是相关人士跟熟面孔。这恐怕才是他那扇大门任由他畅通无阻的真正理由。

而至于他经常来驻地溜达的理由嘛……

啪嗒。

“唏律律律!!!”

哗啦啦啦——!!

“唏律??”

待他的脚步刚刚踏进卫队驻地后,驻地处一角的黑暗中就传来了明显的异动,那是动物急切嘶吼鸣叫的声音,还夹杂着锁链晃动碰撞的嘈杂,在夜空中传出去好远好远。

“唉……”

「马鼻子也这么灵吗?」

无奈的耸耸肩,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没法一走了之的亚瑟只能来到驻地一角的黑暗中的前面——马棚的前面,待躲过那条袭来的粗糙舌头后便伸出手,凭印象温柔的抚摸那匹最近看到他就会高兴看不到他就会恐慌的小马的头。

“乖、乖~格鲁特,乖孩子~”

“唏律!唏律律!!”

而此时的小马格鲁特则显得格外惊喜和兴奋,努力的晃着头去摩挲那只手掌的同时还不时的伸着舌头想要去舔自己的好大哥。

“唉……乖~乖~”

没有其他办法,亚瑟也只能努力的去安抚这只本就该早睡的小马。

而这只小马,实际上也正是他逐渐在城防卫队驻地周遭混了个脸熟的重要原因。

往前数两年,家里的双胞胎满岁跟出生,这对小马格鲁特来说也是一样。前两年的冬天没有在城里过,是因为害怕家里的双胞胎对新环境不适应才出此下策。而今年因为危机的脚步明显比往年愈发猛烈的逼近了,所以一家人连带着那一家马都举家进城过冬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家里人一直都陪伴在身边,进城之后原本让人担忧的那两个小家伙没有表现出什么对新环境的不适应跟抗拒,反而维持住了一如既往的活力与好奇心,一天到晚的都想被爸爸妈妈哥哥牵着手溜出去到处玩。

跟我不同性的崽三岁时就能做到的事,那么跟我同性的崽两岁时也能做到!BY——某亲妈(可能)

只是跟他们哥哥那会不一样,这两个小家伙出生后周围没什么同龄人,所以带她们出去玩也找不到什么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而且由于天很冷,就算能在外面溜达也溜达不了多久。

或许在外界的时间终究很短这才是她们一如既往的原因?

可也是这时,被寄予厚望(其实也没有)的小马就开始犯病了(?)。

马一家都被暂时安置在了卫队驻地的马棚里,同样的一如既往。

火箭跟莱拉就不用多说了,它们两个对老家可以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格鲁特不一样啊!第一次来到驻地定居,哪怕是随着父母一同它也对新环境表现出了极大地抗拒跟不适应。

它不喜欢驻地的马棚顶,不喜欢食料槽里的干草,不喜欢周围把自己围起来的那逼仄的城墙,不喜欢那无法让自己奔跑的小小场地,也不喜欢无法随时随地看到自己正在劳作的好大哥跟他的两个跟屁小妹。

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养的它跟“野马”没什么两样呈放养的状态给予了它极大的自由,所以它对背上的马鞍表现出了同样极大的抗拒,痛恨那总是会在它试图溜达时叫停它的士兵不说,并对那会在夜里把它拴住的绳索表现出了最为极端的痛恨!

痛恨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要不是那天晚上响应的足够及时,这匹小马恐怕就为了自己那颗向往自由的心而在试图挣脱开那条由老手绑好的绳索的路上把自己搞死了!

饶是如此,当它终于看到自己的匆匆赶来的好大哥时脖颈处也已经被磨开了毛皮一片血肉模糊的鲜血淋漓。

这番刚烈的性子让亚瑟认为它绝对就是火箭的种的同时,也一度在困惑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这些家畜们太好了,让它们稍微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别的不说,老老实实的待着,跟你的同族们一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冬天不行吗?你甚至都不用跟它们一样隔三差五的还得驮着人在寒冬腊月里到处跑!

可不管怎么说,“马”终究是重要的财产之一,更别提这匹小马早早的就被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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