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点点头,也没再问起他,转身就走。
他就跟来水牢散步的一般,闲聊完就走。
行拂在其身后喊:“可疑师兄,你将我师尊搞来啊!我有问题问他!可疑师兄!”
可疑师兄不回答,他只想捏死行拂。
堂堂都芜长老,大乘第一人,是他能随便搞的吗?
当天,上阳宗上关于行拂的传闻又多了一项。
据何玄所说,行拂在执法堂水牢痛定思痛,悔不当初,痛哭流涕,撞墙挠脸,行若疯子,大哭大闹要见她师尊,说她对不起恩师,她要在恩师面前五花八门以死谢罪。
不少人好奇什么叫五花八门去死,何玄温和叹息道:“重点是以死谢罪,我观行拂愧悔不已,是真心敬爱她的师尊,很想在都长老面前忏悔痛哭。都长老与行拂师妹真是师徒情深啊。”
若是叫都芜听到这番说辞,他必然是不会去见行拂的,可惜他没听到。
他只是被行拂碎碎念念得心烦又拍碎了第十四张琴。
都芜出现的时候,外界传闻疯癫痛哭的行拂正淡定地倚靠着墙壁,盘坐水中,锁链加身,眼睛微闭,嘴里不停念叨:“都芜,都芜,都芜,都芜……”
都芜差点想捏死她。
大逆不道的徒弟念了她名字千万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生灵都要聒噪。
都芜弹指一点灵力敲在行拂的额头。
行拂缓缓睁眼,抬头望着都芜,嘴角扯开,没心没肺地笑开了,道:“都芜!你真的来了?”
都芜面无表情。
行拂捧起水牢之中不断吞噬着修者灵力的水流,对都芜道:“师尊,我修炼遇到瓶颈了,水化万物但万物如何长久,你教我啊。”
都芜睨着行拂的眼睛,那眼底丝毫没有对死亡即将来临的害怕,也没有对未知前路的恐惧,有的,只有对修炼术法的迷惑和渴望。
行拂道:“我化出的万物无论什么,最多只能持有半个时辰。”
说着,行拂以水化刀,那刀恍若真实,锋芒逼人。
行拂却没有用那刀劈碎锁链,而是望着那闪亮的刀身,忧愁道:“若是化形时间结束,我还没有打败我的敌人,可怎么办?”
半响,都芜穿过牢门,来到行拂的面前,接过长刀,碎裂刀身,道:“没有什么是长久的,任何一种术法不过是一种辅助,重要的是自身修为的深浅。”
行拂有些发愣,看着空中飘落的刀身碎片,眼睛逐渐发亮,然后开心大笑道:“你说得对!术法有千千万,而本我只有一个,只要修为高,天地人神皆可杀,谁都不是我不是我的对手,哈哈!”
说着,行拂猛然起身,脚下泛起涟漪,涟漪便漩涡,在她的体内,逐渐枯竭的灵根猛地被牢中水流倒灌,曾经失去的灵气回涌,冰霜在她的身上成型。
“轰隆!”
闪电劈落。
这一次,行拂并不需要用符纸,她凭空唤来了电闪雷鸣,冰霜成山,寒流过境。
一通百通,她竟是瞬间领悟了千百种不同术法,修为猛地踏入了凝丹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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