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明所以的官员们还在卖力吹捧,争相往国师和司天监脸上贴金。
听得国师老脸火辣辣的尴尬,内心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愈发强烈。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儿!
身为黎阳王朝护法,公输青羊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此中有鬼,定当明查。
大国师悄悄给爱徒递了个眼神。
项书会意,他深知今天被干掉的千手佛魔根本就是泥龙纸虎,不堪一击!
作为行动的阵前指挥,项书一度怀疑是自己打开的方式出了问题。
就这水平,么我上我也行。
当下,项书右手倒提金锥,左手招唤过一盏浮笼灯,催动脚下莲花法器破开沉沉妖雾,冲向对岸黑暗掩映下的青铜墓门。
不多时,项书匆匆折返,凑到师尊耳畔,压低嗓音心虚地说了一句:
“师尊,咱们白忙活了,有人抢先一步将千手佛魔阵……给破了。”
大国师脸色狠狠一僵。
饶是平素养气功夫十足的玄门国手此刻也深深的失态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徒儿不敢胡言。那墓门之上青铜浇铸的千手佛魔不知被何方高人大卸八块,门旁石壁被掏开了一个口子,墓室搬空,人王种……不知所踪。”
大国师胸中顿时涌起惊涛骇浪,一股无形的震撼笼罩心头。
Σ(⊙△⊙|||)我司天监竟被人截胡了!
***
桥头喧嚣渐歇。
肿么肥事?
搭了半天的马屁高台,结果那师徒二人自顾交头接耳压根儿不做回应。
像话吗?
像话吗?
官场老油条们拍了个寂寞,白白浪费了许多唾沫星子。
终于,大国师转向众人,声音艰涩地开了口:
“情况有变,请诸公静候片刻,容本座……去去就来。”
***
浮笼灯点亮黑暗,石桥对岸的山崖上,古老的青铜墓门锈迹斑驳已与山色融为一体。
正如项书所言,那尊浇铸在青铜墓门之上的三尺佛魔雕像已然被毁,脑袋劈成了两半,体表还浮动着诡异的流光。
四十九条手臂被尽数斩断,散落一地。
雕像是阵法的核心所在,被国师击杀的十丈金身法相就是由其催生演化而来。
千手佛魔的厉害之处在于四十九只魔爪掌心的天外咒语加持,只要触动墓门,便会唤醒阵法魔音攻击。
佛魔金身之所以不堪一击,便是因为主体被毁,残余灵力不足万一,如同纸糊的猛虎大鳄,徒有其表,毫无杀伤。
大国师定定地望着青铜门上破损的佛魔残躯,内心五味杂陈。
上一次钟山之行便是因为准备不足,被魔音袭脑,最终败走吸星洞。
未曾想时隔半年,千手佛魔被灭,从现场残留的大量脚印来看,行凶之人应该是团伙作案,且手法相当粗暴。
佛魔铜像断口色泽崭新,不见锈痕,表明案发时间并不久远。
除了青铜墓门旁山体开裂之外,周围山体并未大面积损毁,可见当时的战况并不激烈,破阵团伙经验老道,应该是轻而易举拿下了千手佛魔。
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神通广大?
东海有钱人扎堆,但没听说有什么旷世高人坐镇东海啊!
此时此刻,这位享誉天下的玄门高人眉头皱起,内心的震惊如惊涛拍岸久久不息。
司天监上下穷尽半年心血,结果却被半路杀出的身份不明之人轻易攻克了山头,事了抚衣去,深藏功与名。
向来处事不惊的公输大国师此刻内心甭提多拧巴了。
“师尊,掌心魔口中藏着古怪,请您过目。”
项书眼尖,在一只佛魔断手中有了意外发现,将断手呈送师尊眼前。
浮笼灯靠近跟前,魔爪掌心口中折射出一丝微光。
那是一枚形如蝌蚪的透明体,顶端膨胀呈水滴状,卡死在青铜魔口的嗓子眼里,一小截细丝般弯曲的尾巴露在外面。
正是这个神秘的水滴晶体封印了魔口,使其不能开合。
神秘物看起来像极了透明的水晶,不过形状很是怪异,又因为通体透明,如果不是项书观察仔细,昏暗环境中很难发觉。
好奇心促使下,项手伸出了一根指头,在那条细长弯曲的尾巴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啪”的一声细微脆响,透明的水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爆碎成了粉末渣渣,
没用力怎么就碎了?
我抠牙的力气都比这大!
项书顿感冤枉,不等他开口解释,青铜掌心那张魔口解开了封印,自由开合,吐出一道具现实质符纹的金光魔咒,直接轰向了项书的面门。
危险!
近在咫尺,项书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一旦魔音贯脑,项书性命难保。
眼看项书命悬一线,一面玄门宝镜凭空闪现,挡在了项书额前。
爆裂声中,宝镜身碎替项书扛下一劫。
大国师出手保住弟子一命。
项书惊魂未定,本能地将手中金锥法器刺出,堵住了那张青铜魔口。
结果原本能够承受13500斤巨力威压的鎏金锥竟然被生生咬掉了一角。
咬合之力何其恐怖!
好在断臂残留的法力已是强弩之末,在仅仅维持了第一轮魔咒攻击后,便泄气成了哑巴。
项书一怒之下将青铜断臂踢下深渊。
手中的鎏金锥已经成了废品。
这可是项书耗时三月炼制而成的战斗法器,就算拿到坊间拍卖也是万人争抢的宝贝。
可惜,就是这样一柄地阶法器却没能扛住掌中魔口的万钧之力。
反倒是那枚不起眼的水滴却撑开了恶魔强大的牙关。
两厢对比,自己手里的鎏金锥顿时不香了。
师徒二人现场一番查看,在每一张掌心魔口中都发现了同样的透明水滴晶体。
可以确定就是这东西封印了千手佛魔的四十九张魔口。
这怪异的透明体像极了东海盛产的水晶,无比强硬却又十分脆弱。
在承受超过万斤的咬合之力的同时,还留下一条脆如纸糊的尾巴。
简直是矛盾的结合体,这种怪异的法器究竟谁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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