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让她迈向外面的世界了,她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呢?我宁可相信塔列克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也要让我们一家人不再支离破碎了!”

普朗托刚想说点什么,被茉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这么多年的老伙伴了,阿斯加德的脾气,十头牛都拖不走。

“我信得过你们,所以作为波茨米亚号的船长,我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

在我的女儿白回来之前,波茨米亚号船长的位置,永远轮空!

“什么?”普朗托和茉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了主心骨,整艘方舟等同于失去了最牢固的根基,混乱与不安将会弥漫在波茨米亚号上,这是要把方舟的命运推上绝路吗?

“我说过,塔列克将会是我旅途最后的一站,因为我曾在梦中看过自己的命运,一个绝对死亡的命运……”

阿斯加德知道,这一次分别,也是意味着永别,十八年来,他接过老船长班塔的接力棒,一步步地让波茨米亚号从破败走向辉煌,普朗托和茉莉是最早一批登上方舟的远航者,他们也知道贝洛格被屠城的悲剧,自然能理解阿斯加德的不甘。

“我明白了,阿斯加德先生,那白小姐……要我们去寻找她吗?”普朗托有些不放心。

阿斯加德看出来了他们的顾虑,他斟了一杯“解千愁”,露出了刚登方舟时那抹自信的笑容。

“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不用着急。三年后美露莎的忌日那天,普朗托,你来到她的墓地,带着美露莎留下的那张照片和一切真相,白会在那里做出回心转意的选择的,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而我希望你们,让之后登上方舟的那些远航者们,住上舒服的房间,吃上美味的海鲜,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幸福的甘甜……”

因为前人的我们,已经为他们披荆斩棘了。

普朗托提了提眼镜,但是这一次,他的手竟然有了一丝微微地颤抖,是不安,是悲伤,他们真的能够接过这短暂而又沉重的接力棒吗?

“最后喝一杯吧,这么贵的酒,倒掉可就太可惜了。”阿斯加德举起酒杯,与两人做着最后的分别。

茉莉强装着冷静,和普朗托共同为这与众不同的夜晚,画上最后的收尾,再过六个小时,波茨米亚号上就会抵达极北之地塔列克,所有船员们将继续征服着下一个海域,你们的船长,却成为塔列克天空上最寒冷的烟火……

回到现实——

“茉莉……导师?你……还好吗?”白轻轻地拍了拍眼神迷离的海瑟薇,一旁的朗叔温柔地抚摸着白的头,如释重负地说道:

“年轻的船长,你是否能够引领我们,开辟和你父亲与众不同的远航道路呢?为你父亲,为你母亲,还有你的血亲?”

是呀,父亲,母亲,他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哥哥,成为了灾难和阴谋下最无辜的牺牲者,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成为船长,意味着要和曾经那些父亲的敌人展开正面交锋,维持着公平的同时,那些被动了蛋糕的资本家们,一定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的。

“虽然一时间我还没有从这个身份跨度缓过来,但既然这是老爷子给我留下最后的大坑了……”

白收回了马上就要充盈的小珍珠,一左一右地搭上了两人的肩膀,波茨米亚号一家人,也永远不许说分开哦。

“就委托两位导师们,好好地指引我哟,等我找到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哥哥,一定把他吊起来喂鲨鱼的。”

远航的路上,或许有机遇,或许有失去,泪水,愤怒,只是宣泄自己软弱的负载物,而我,白,会亲手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们,还清夺我父母的血债!

然而,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近在咫尺的灯塔上,还有一双正在凝视自己的眼睛……

“小白兔?船长!真是个有意思的化学反应呢,嘻嘻。”“哥特”优雅地看着船下熙熙攘攘的人们,任凭海风亲吻她的哥特风长裙。

“是呀,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天真的黄毛丫头,阿斯加德的后人可真是顽固的蛀虫。”“兽医”正把玩手里沾着血的小钳子,痴迷地看向声音好听长得又还不赖的伙伴。

“哎,没意思,真想把这艘小手办呀,炸上天,嗯。”“哥特”俏皮地看着手中的炸弹。

“金主不会允许我们在这里制造惊喜的,毕竟我们的合作伙伴已经提前到达了目的地,你的炸弹,可以利用在更有趣的地方。”“兽医”露出了诡谲的微笑,手中的巡回海鸥泛出血红色的眼睛。

有趣,那就把你们的死亡倒计时稍稍地延长一段时间吧。

敬,不眠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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