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唯一房间201,椭圆形布置,幔帐垂地,颓废的坐在床上,感觉全世界都离我远去。腕表闪烁的倒计时数字触目惊心,头痛让我苦痛不堪,所以真的需要休息。褪去衣物,打开龙头,温热的水随着全身流淌,丽丽也舒服的摇头晃脑。床有点软,足够舒服,喝了两大杯水眼皮发沉,而丽丽早就倚着我鼾声阵阵。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丽丽依然在沉睡,发沉的身体告诉我睡了其实没多久,但这声音太奇怪,咿咿呀呀,像唢呐。是窗外,窗外的街道上有唢呐声?穿好衣服来到窗前,撩开了窗帘。

天亮了不少,漫天的纸屑飞舞,一支出殡队伍正路过,最前面是白色花车,花车上顶上硕大的黑白照片,正是昨夜徐建军家见到的老人。吸了口冷气,将自己藏在暗处,花车后便是棺椁,再往后一群人跟随,很多人在撒白钱(纸屑)。老人的照片很大,拍的很好,即使花车过去两只眼睛仿佛还在看着我。

送葬队伍中有一男一女,都认识,正是隧道中的年轻情侣,女的一袭黑衣,很干练,他们跟在队伍最后缓慢的走,就在队伍快要走出视线时,女子似乎转身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放下窗帘,穿好衣服,将丽丽放入挎包,收拾好东西,下楼。快要出门时,街上出现了很多制服人,坏了,避无可避,首先想到的是佝偻人的黑伞,可惜已经没了,对了,围巾,拿出黑围巾,盖到头上。制服人穿过身体的刹那有一丝停顿,但只看了我一看便朝二楼跑去,我快速的移动,出了旅店,向送葬队伍的方向跑去。

慢慢接近市区,已不那么荒凉,黑围巾套在脖子上虽然不伦不类,但心里安稳的很。坐在路旁长椅上,陷入沉思,现在必须弄清楚究竟谁在说谎,如果司南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现在就在龚伟梦境中,反之,司南这一段记忆就是记忆商店强行给我植入的。可究竟如何才能弄清楚呢?

“朋友,借个火”,思绪中被拉回,一个制服人坐在旁边,我有点发傻,掏出打火机给他,制服人点燃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接过,灵机一动试探的问他:“兄弟,你们在执勤?”出口就后悔,母语暴露,正准备跑路,谁料制服人点头嗯了一声,“抓一个什么人,哎,烦死”,没暴露莫非黑围巾?稳住心神,放平心态,仔细打量前面这个男人,三十大几,手指关节粗大,脸棱角分明。

心虚的紧,站起来点点头,紧了紧衣服向前走,眼角的余光看到制服人一直看着我,直到消失。人多了起来,夹杂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左右两边似乎有了灯红酒绿之感,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告牌,熟悉的感觉划过。

回忆在翻腾,广告牌下是小巷,里面霓虹灯闪烁。经过一扇又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吧台,上面的水杯水气袅袅,空调开着,一个诺基亚手机正在充电。我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

熟悉的洗头房,熟悉的一切,可记忆中的洗头房属于地上世界,这里怎么回事。

推开第一个隔间的门,电视机、床和烟灰缸都在,第二个隔间的床上仍然放着蓝色上衣,直接推开第三个房门,愣在原地,竟然有人!是个女人,正在睡觉的女人,迅速离开然后向第四个隔间走去,可是通道已到尽头,根本没有第四个。固定思维影响了判断,但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因为三号房间的女人正倚着墙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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