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娜回答的声音依然很小，但有了些气力。
随后哈尼克挨个活动了安娜的手指，确认没问题后嘱咐道：
“做成这样是我的极限了。但我不是白魔法师，回去之后还得找专人检查。”
“好的，太好了。”凯西喜极而泣，紧握着安娜的手大哭。
哈尼克拍了拍她的肩，“是我的决策连累的你们，对不起。我会杀死那只恶魔。”
凯西仍旧低头哭泣，只是颤声问道：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哈尼克走到一旁检查起格瑞特的状况，答道：
“恶魔，人类绝对的敌人。”
“可它们不是只在大陆东边吗？”凯西闻言十分惊讶。
“或许是隐藏的漏网之鱼。”哈尼克确认了格瑞特没有大碍，起身说道，“但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负责杀光它们。”
“啪啪啪。”广场四周的步行道上突然走出二十几副铠甲，它们看起来质量不及倒地的紫黑铠甲，手中也只是普通长剑，但数量使它们极具威慑。
“阴沟里的老鼠也配如此大言不惭？”加西尔从正路走出来，“看来我的兵士没能杀了你。”
凯西看着不远处那个浑身漆黑、肌肉扎结、面容狰狞的怪物心神俱颤，“这是......恶魔......”
哈尼克听着眼前恶魔的嘲讽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盯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加西尔被他的眼神激怒，大声嘶吼，“我挖了你的眼！你这畜——”
霎时间，加西尔感到一缕清风从身旁拂过，他眼前的白衣法师不知何时变了姿势，肩上也多了一把巨剑，正是自己曾用魔法铸造的巨剑。
“咣啷、咣啷。”
一阵刺耳噪音传来，加西尔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那二十几副铠甲全被斜切了一刀，上半身齐齐的被分离滑落下来，下半身则因为失去平衡摇晃倒下。
“啪嗒。”
哈尼克的皮靴轻轻落在地上，他缓缓朝加西尔走去。
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加西尔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多愚蠢，自满的以为那十副盔甲已经耗尽了哈尼克的体力，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了这座城市。
加西尔幡然醒悟，开口求饶，“等——”
“嗡——”
剑刃嗡鸣，加西尔在弥留之际看到了自己仍旧直立的尸体。
今时今日，他猛然想起一百年前几乎屠尽恶魔的黑衣身影，与眼前法师的装束是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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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尔从一片焦土上醒来，脚下全是同类的尸体，血液已经满成了河。
他眼神麻木，踉跄的向前走去，时不时踩到碎裂的尸块。
曾作为新人的加西亚极具傀儡魔法天赋，受尽了别人的夸耀，以至于他期待着走上战场，杀尽人类。
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然后就是大快朵颐的食人盛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不过与他的预想相反。
恶魔才是被屠戮的一方。
加西尔抬头望去，远处的天空上高悬着一根漆黑巨柱。
战场上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即使相隔甚远，依旧传进他的耳朵里。
巨柱落下，一切终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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