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湫边上乱作一团,柳伶幺的心里也乱作一团。
她现在的注意力根本无法分散一丝丝到1号魔方与4号魔方那边,虽然它们现在的处境比现眼包这边更糟糕;
她像一个隔岸望着自家的房子起了火的孩子,在那悬崖边那块光滑的石头上急得直跳脚。
她数清楚了,围攻现眼包的有七个魔方工具人。
她往回追溯了一下,这七个轴心魔方,开始时是混编在不同的小分队里的,当包围圈形成时,如果只看它们几个,就已经有明显的规则——它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列队,相互之间的距离随着包围圈的运动而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均匀。
游离出包围圈后,它们七个像一条七节的虫子,扭摆移动协调一致。
现在,它们均匀地围成一圈,已经把现眼包按压成了魔方状态,然后同时行动,将它一层层拆解,像是在拆解一个台机器、一个设备。
她的心吊到嗓子眼了,几乎快要叫喊出来,喊那一大圈的魔方工具人分出一拔来弄死这只七节虫子,把现眼包救出来。
但是,她喊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在这水雾之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直憋着,憋着,她以为她会发出尖锐的、凄厉的长啸,把下边那些没有人性的异类全都震碎。
但是她没有。
她一直就这么憋着、憋着。
肖妈妈从窗口飘落的身影从她的眼前闪过;
青皮垂直砸向楼底用躯体垫住肖妈妈的场景从她的眼前闪过;
根据白景菱的述说脑补出的现眼包侮辱她的画面从她的眼前闪过;
现眼包极尽挖苦的言语刺激悲愤交加的肖矣的声音从她的耳畔响起;
它在揭穿肖妈妈被骗事实后反复践踏肖妈妈自尊与情感的话语从她的耳畔响起;
它在见到柳伶幺之后直接嘲笑她天真、呆傻、蠢萌甚至下贱,随后的狂笑声在她耳畔炸响!
刚才还像个望着自己房子起火而无能为力的孩子那样在石头上跳脚的她静止了。
她像石化了一样,呆立在水雾中,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下边。
现眼包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很小的魔方块,“砍狸七人组”正在取它的最底层轴心魔方。
这个最底层的轴心魔方本来是很小很小的,小得像一粒尘埃。
但是,当它被释放出来后,就成了正常的魔方大小。
这是个二阶魔方,每个魔方块都是透明的,在刚刚照进谷底的阳光映射下,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围着它的“砍狸七人组”中的七个魔方工具人伸出了八只手,分别拿住了其中的一个魔方块,然后沿着每个魔方块的内角向外角的连线方向,同时向外发力,它们分离了!
这是第一个被拆解的最底层轴心魔方,它的八个被拆解的魔方块都是一个六面体,透明的三个面朝向外边,有不同颜色的三个面却是朝向内侧的,这明显与其它魔方组合方式不同。
而且,从透明面可以看出,有颜色的那些面的背后,都像镜子一样可以反光。
此时的它们在阳光的映射上,反射的五彩光芒纠缠成一道道光柱直指向烈日炎炎的晴空,让人看得头晕不眩。
柳伶幺也感觉到眩晕,呆立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时间静止了;
空间固化了;
意识消失了;
一切都不存在了!
柳伶幺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一切都不存在的世界。
在这里,只有她自己,一个虚无的自己。
但是,她的意识里,还有现眼包;
她不知道现眼包是否也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她不知道它在那个虚无的世界里是不是还会这么做,她不知道它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这个对与错,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不存在相对于别人或者相对于自己。
从这个虚无的世界里,她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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