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妙音啊,你莫要怨恨父皇,当年那桩事,父皇亦是身不由己……”三皇子终于打破了漫长的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殿下言重了,圣上能保全尚在奶奶腹中的父亲,这已是对我这一脉莫大的眷顾。我所恨者,唯那裕亲王一人!”妙音娘子眼含泪光,声音哽咽。

“哎,那裕亲王,仗着老祖的偏爱,自你父王为太子时便心怀叵测,图谋大位。时至今日,仍不遗余力地挑唆你二哥,此人不除,我清花帝国将永无宁日!”吴夫人言辞激烈,显是愤怒至极。

“父皇他……当年亦是身不由己。皇祖在位时,那裕亲王便污蔑唐国公勾结敌国,企图陷害父亲,害得太子妃唐氏含冤自尽,唐国公府惨遭灭门。”三皇子双拳紧握,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悲愤。

“奶奶忍辱负重,留下这妙音坊,便是为了让我们见证那贼子的末日!”妙音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提及“奶奶”,红姨亦是面露悲戚,“欣怡啊,莫要悲伤过度,师父的遗愿,我们定会竭力实现!”

此时,青鱼子悠然开口:“小道近日卜得一卦,上坤下离,乃是明夷卦。卦辞有云:‘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此言甚好!”吴夫人闻言喜道,“这卦象寓意着在困境中坚守正道,终将迎来转机。唐家丫头,看来你们的转机已到!”

“大师所言当真?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般说的吧?”妙音娘子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出家人不打诳语。”青鱼子神色肃然,“当年之事,不仅是裕亲王一人的阴谋,更有弥勒宗在背后推波助澜。唐丞相的冤屈,师父早已禀告长生大帝。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

“听闻大哥为父皇寻得不少天材地宝以助其进阶结晶之境。待父皇进入元老院之日,便是那裕亲王府总账清算之时!”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奶奶、父亲,你们可曾听闻?”妙音娘子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咱们一家的大仇,终于有望得报了!”

红姨闻听此言,亦是眼眶湿润,手指轻轻拭去眼角泪痕。

这妙音坊,背后藏着一段尘封五十年的往事。

当年,皇帝初登太子之位,其岳父唐国公担任宰相。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唐家的命运。

裕亲王诬陷唐国公谋反,企图将太子从宝座上拉下。

虽然太子勉强保住了地位,但唐家却因此遭遇了灭门之灾。

幸运的是,太子秘密救下了唐国公长子私下交往的一名怀孕名妓,并以妙音坊为掩护,让她得以安身立命。

为了保护她,太子特意派遣了三皇子、清花学院院长吴太初以及长生大帝府的青鱼子长老前来相助。

而这位唐欣怡,正是当年唐家遗腹子唐任九的独生女。

当时太子与宰相都倾向于道家,引发了弥勒宗的反扑,派高手将栽赃之物放到唐家密室,做成铁证!

因此长生大帝为了庇护唐家,特别赐予了一个升仙令名额。唐任九在晋升凝液期后,便被吸纳进了长生大帝府内门。然而,如今已过去十五年,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已然中断。

“唐大哥必然安然无恙,他的神魂玉牌依旧晶莹剔透,欣怡姑娘,你大可放心。”红姨温婉地安慰道。

“的确如此,大帝恩赐内门弟子深入秘境修炼,数十载光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任九师弟定能平安归来。”青鱼子也点头附和。

“多谢诸位宽慰。”唐欣怡轻轻以绢帕拭去眼角的泪花,“这三年的诗会,不仅是我们交流机密的平台,也确实未曾有诗作能入诸位的法眼。诸位觉得此人如何?”

“哈哈哈,此人行事如天马行空,笔下却文采斐然,很对老道我的胃口!”青鱼子放声大笑。

“嗯,此人也引起了我的兴趣。”三皇子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如此,不妨就见见这位才子吧!”吴夫人一语定音,“听闻他天生无法修炼,似乎也未曾彰显文名,学院档案里只记载他沉迷赌博,曾被裕亲王的外孙女退婚。学院只是例行公事地发了入学通知,没想到他竟真的来了。”

“哦?那我倒也想见见这位奇人了。红姨,有劳你请他进来吧!”唐欣怡轻启红唇,随即开始弹奏起古琴。

凤姐听到红姨的吩咐,心中不免疑惑。自从小姐被封为“妙音娘子”以来,能踏入她诗会的,无一不是文采斐然、风骨铮铮或地位显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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