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永寿伯太夫人寿辰,我带着府上姑娘们应邀前去。也是奇事一桩,素闻太夫人清心寡欲吃斋念佛不理俗事……”傅夫人欲言又止,索性也不再研磨,坐到一旁木椅之上。
傅老爷哪里肯听一半?他与夫人夫妻近二十年,最是了解夫人心性。夫人若是开口必是有事,若是开一半口,那事势必不小,故而连忙放下笔,绕过书桌,坐到夫人身侧。
“夫人,出了何事都不必心急。万事有我。”见老爷眼神坚定,自己也不再犹豫,全盘托出。
“昨日宴席过后,本该散场各回各府。可是,永寿伯太夫人命人请我留步,太夫人念及与母亲故交,要与我诉些家常。我也未疑心,只当做叙旧,跟着丫鬟到了太夫人处。”跟着话头忆起昨日所见,夫人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言语间自然就中断了。
“可是太夫人有事?”夫人的话语,老爷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只好顺着话头接着往下问。心中想着:太夫人早年确实与家母乃闺中密友。若是太夫人有事相求,只要不违背国家朝堂等公家事,能帮则会尽量帮扶一二。
心中这样想,也未忘替受惊的夫人递上一杯暖茶,眼神也尽是担忧。
夫人并未喝茶,而是先紧着未说尽的话先讲完:“太夫人……她好像是被软禁了!”
“什么?!”傅老爷心下大惊,将手中未来得及放至桌上的茶杯都惊得摔落在地。“在大雍皇城脚边,都敢软禁官眷。不知其他各府衙,实际是否也生内乱隐瞒不报?”
“都这个时候了,老爷要是能将目光多放些在家中,小妹也不至于……”夫人时不时望向门外。天知道,她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傅老爷亲生妹妹大姑奶奶的闺房。
虽说自己这个长嫂的确不能如母,但是却比旁的嫂嫂更关心夫家妹妹。妹妹早年不服父母之命,因此与父亲闹僵,名声大造却也彻底败了甚至累及家门。至今未嫁,她这个长嫂也是无甚怨言一直好生待之。
虽然如此,可是今时今日看向她,却也只能羞愧的说,并非只因关心妹妹矣。自己对她好,一是亲情,二是看她年纪轻轻就已疯病,实在可怜。所以更对女儿家名声,甚至婚嫁颇为在意。
“此事竟与傅家有关?夫人快细细说来。”老爷实在打不住这哑谜,清退了院中所有下人,也顾不及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了。
“我毕竟没有亲眼目睹永寿伯后宅情形,还望夫人明示。夫人对此事可是有了猜测?”眼见老爷当真是上了心,此事又与女儿婚事有干。什么天子脚下、谨言慎行,也顾不得出嫁前娘亲嘱托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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