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荒啊。”
“嗯,我徒弟我自然得自己去接。”
筠星听着喝了口酒,笑着才要打趣几句,忽而发觉眼皮昏沉,他手指玄云,便见玄云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对不住啦师兄,您师侄身体矜贵,得用好药材。”玄云笑着把一墙的珍药都给堆进了乾坤袋里。
随后又溜达去了他师兄徒弟墨竹那里,以同样的招数又捡到了一堆药材。
倒在桌上的筠星,直到人走后才缓缓抬起头。
活动了几下脖子,无奈的笑笑。
“要不去溜达溜达?西荒虽说无趣,但走走还是可以的。”
像是在自己跟自己商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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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经过桑梧和丛息虔马不停蹄的努力,两人很快就走遍鎏洹各个角落,找齐了当初前往各城执行任务后莫名消失的人。
这分属可就复杂了。
无影剑宗,百清宗,燕归斋,不知道宗门内部已经开始改名换姓的七淩宗……可以说是宗门大杂烩,除了云风宗的,其他的都有人在。
“你们来这么久了就没走出去试试?”丛息虔表示怀疑。
这群人被传到这里差不多有四五天,就没有想过先回宗盟报备?
“有试过,我们走出城门后会被重新传回来,但没有出现什么雷电降下的现象,所以没往常家诅咒上讲。”
“不过今日倒是有雷响。”
一群人窝在洛乡馆里,七嘴八舌的探讨着其他方向的可能。
忽而,洛乡馆的门被推开,迎着月色,谢南溪带着一身的疲倦走了进来。
“诅咒今日才真正开启。”她的脸上布了好几条黑灰,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跟人打了一架般,“启阵需要狐尾,我的狐妖朋友今日为了救人强行断了尾。”
春生堂下有多个困阵,可以说,是焦勋云特地设的,就为了玉令婉的狐尾。
他在多年前来到鎏洹时就凭借狐族感应,知道了玉令婉的狐妖身份,她早早的就进了焦勋云的猎捕名单里。
“焦勋云今日开启常家诅咒纯粹是个巧合。”谢南溪想起自己审问焦勋云时面对他的癫狂神态就心累,“他原本的计划是定在不久后的浮生秘境开启后。”
秘境开启,必定会有一大批宗门派遣弟子前来,那才是真正的拉人下水的好时机。
可以说,要不是今日黎栢君进了春生堂探消息被发现,玉令婉又突然出手相救,他是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拿狐尾开阵的。
毕竟现在在鎏洹的修士其实并不多,对他的补助不大。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咯,谢南溪揉了揉眉头。
“你这一身怎么搞的?”桑梧一抬眼就见着灰扑扑一脸的谢南溪。
“诅咒暂时动不了,我就先去看了诅阵,想直接炸开它,然后只炸掉了一半,剩下一半……”谢南溪扯了扯破烂的袖口。
当初师尊也没说诅阵会反弹,她也就毫不避讳,结果被炸飞出去了。
“好吧。”桑梧再一次佩服谢南溪的淡定程度,见她左手扶着右手,“你手断了?”
谢南溪点头,“快接好了。”
说着,右手举了起来,示意完好无损。
“经过我们一下午的搜索,鎏洹城内一共有八千六百七十二人,其中修士三百四十人,当然,这并不包括被找到并打晕塞进容物囊里的邪修。”丛息虔带着一连串的数字。
“修士中还有差不多一百人受了伤暂时调养不过来,也就是说,各位,我们二百四十人要担起安抚八千多人情绪的重任了。”
丛息虔露出苦笑。
有个七淩宗的男修弱弱举起了手,“要是我们不安抚的话,会怎么样?”
李怀良叼着根不知道从哪摘来的草,手指逗弄着白鸟,闻言嗤笑,“会怎么样?那当然八千多人情绪上头理智全无,被隐藏在其中的邪修一起哄就丢了脑子齐齐冲向城门跑出去,然后我们一起成为熟人咯。”
真正意义上的熟人。
“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谢南溪听见安九扬幽幽评价。
他从一飞进门就被李怀良抓在了手里,到现在都没有挣脱魔爪。
“但现在连我们都不确定能不能活命,难道我们要为了安抚他们而欺骗他们吗?”又有人问,“发现被欺骗后的怒火好像更难承担。”
唰唰一群人跟随着丛息虔几人的目光看向了谢南溪。
“话说,这位道友是?”才有人想起来问名号。
“谢南溪。”
立马有人疑问反驳,“不对,我昨日看见有人唤你北嫣。”
“拜托,行走天下有个化名很正常的啦。”曲乘安拖着司华走了进来,声音欠嗖嗖的,“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这居然是个伪人。”
伪人,洛州通用名词,专指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极端派魔修。
但司华,身份就复杂了。
据曲乘安所说,他曾在魔修地界里的极端派魔修通缉令上看到过司华,也在全妖界通缉令上看到过司华,就目前来看,司华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全面通缉成就达成。
“一个人……伪人,居然能在是个极端派魔修的同时还是个猎妖贩子,甚至现在还是个邪修,要不要这么全面。”
丛息虔短暂的感叹了一下,“果然还是我不够努力啊。”
闻言,有人默默撇了撇嘴。
宗盟最年轻的局师,大权在右,实力在左,这还不够努力?
“你怎么知道她不对劲的?”曲乘安在谢南溪身边坐下,“我刚开始怀疑了城主都没有怀疑她。”
谢南溪“啊”了一声,瞥了眼司华,“纯属巧合。”
“今天一共有五十多个人试图出城,十多个在出城无果后选择闹事,闹事内容包括砸人骂人等一系列争对城卫的动作,闹事期间不可调停,因为一旦碰到闹事者,他们会立刻倒下死亡,然后在你想要拿出灵石赔偿的时候死而复生。”
曲乘安一口气说完,眼底可见的疲惫,“这可比我宗里那群人要难应付得多。”
“至少这里的人应该不敢挖你的金丹。”不知谁接了一句。
地狱笑话。
“那三个人,醒来后什么话都不说,不捆着的话,随时随地撞墙。”李怀良也跟着汇报了一下,“那姑娘现在就靠着扶心草吊着命,扶心草一旦用完,她立马跟着完,另外两人,摆明了就是要跟着她去。”
说着,李怀良啧啧两声,该说不说,这三人的情谊实在是惹他羡慕。
有个能跟着你一起去死的伙伴,想想都觉得哇哦,更何况两个。
谢南溪垂着眸,脑子里绕了一圈的我阵,到底是成了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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