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鼓起腮瞪他一眼,又看了看秦音,这才气哼哼地出去了。

秦震关走到桌案前,“筝筝,你大嫂.....”

“她什么情况你不比我清楚?你到底又作什么?”秦音眼都没抬,语声清冷告诫他,“大哥,你别太过分。”

秦震关缄默下来,苦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

秦音写完药方,半个字都不想多说,起身便往外走。

“药煎好就服下去,若是再烧还让人来叫我,傍晚我会再过来。”

没听见秦震关应声,她径直头也不回走了。

她不能在这主院多待。

人跟人不能比。

若是以前,她或许没法跟大嫂感同身受,两人闹矛盾,秦音只觉得是感情不和造就的结果。

如今再经历了纪鸿洲,自己也为人妻为人母。

她再看她大哥,忍不住会想骂人。

什么东西?

大嫂也是个纸老虎,真没出息!

回到霁月园,秦音脸色依然不好。

冬荏端来碗桂花燕窝粥给她,“夫人早膳都没用完,先垫垫肚子吧,别饿着。”

秦音接住勺子,垂着眼嗯了声。

冬荏歪头看她,小心翼翼问:

“...您怎么还动气了呢?”

秦音,“没什么,怀孕的人脾气都暴躁。”

冬荏,“......”

芍药在一旁连连使眼色,直摇头示意她别问。

冬荏吐了吐舌头,噤声站到一边儿去了。

秦音吃下碗甜丝丝的桂花燕窝,心情缓和许多。

她吩咐芍药和冬荏在廊下摆摇椅,准备到院子里透口气,顺便躺着晒晒秋日难得的晴日。

谁知刚在摇椅上落坐,便有佣人进来传话,说陈继明来了。

秦音回头看芍药和冬荏。

“去请来。”

冬荏腿脚快,先一步下了台阶,跟着佣人去带人。

*

陈继明来的很快,肩上还背着他的药箱。

他跟着冬荏进了院门,见秦音坐在廊下,连忙快走了几步。

“小姐,我来知会您一声,昨天夜里,霍大娘病逝了。”

秦音听言眉心微蹙。

“是么?走的可安详?”

“病这么久,也是解脱了。”

陈继明叹了口气,走到近前,翻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封略显褶皱的信封。

“这是我们替霍大娘收拾遗物时,在她存钱的柜子里找到的,霍师弟的信,小姐看看。”

秦音接住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打开。

信显然陈继明已经看过,他握着手立在一旁,愁眉不展。

这是一封交代自己要与苏沫云私奔的亲笔书信。

霍文义在信里写明,自己做了糊涂事,已经跟苏沫云有夫妻之实,且很小的时候便喜欢她。

他决定与苏沫云一起离开徽州,把老母亲和家中一半积蓄,都托付给师兄弟们。

再多的歉疚和致谢,到今天,都显得不值一提。

秦音没什么情绪,将信塞回信封,垂着眼缓声说道。

“霍大娘的丧事,还劳烦师兄操持吧,让大娘尽早入土为安。芍药,取一百大洋来,给师兄用。”

芍药,“是。”

陈继明一惊,连忙摆手推辞。

“不不不!大娘的积蓄够用了,小姐不必破费!”

秦音抿唇,“是我的一份心意,幼时大娘也不少照顾我,如今我有孕在身,不好去送她。师兄代我,给大娘修座好坟茔。”

陈继明听言,便不好再说什么。

他欲言又止一番,还是斟酌着开口:

“小姐可知道苏沫云找到了?她被傅参谋给,虐杀了...”

秦音眉眼平静,“这事过去了,不用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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