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安?”程之恒,不,现在要叫程世安了。他有些懵“这取名取的稍微有点……巧了吧?细思极恐啊!”这程世安估计是小说看多了,下一秒,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我有病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程明诚看着怀里又是挠头又是噘嘴的婴儿,想了想,自认为是他有些闷的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作主张的把车帘撩开,马车正好进城,而程世安也确实对这京都感兴趣的很:他自从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在被禁足的安乐王妃怀里长大,从没见过这个世界。

他把脑袋从程明诚的怀里伸出来,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悲惨:外面哭喊声一片,百姓们要么在家锁好门窗,要么在大街上逃离身穿皇家禁卫军衣服的士兵的折磨。程世安脱离程明诚的怀抱,向外探头时看到的景象,完全可以用人间炼狱这几个字来形容。

程明诚似乎也觉得小孩子看这个实在是不太合适,正想把小程世安拉回自己的怀里,但那小孩实在是犟,和头驴似的,无奈,只好让马车夫把车赶快一点儿。马车夫领命,程世安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物像是流水似的,一闪而过,但就在这流水中,他似乎看到了末儿,那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似乎仍旧被那几个士兵拴着,可惜人似乎是快死了,被拖的血肉模糊,只有嘴里还在高声叫道:“王妃娘娘,末儿来陪您了。”程世安被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倒在了程明诚的怀里,程明诚似乎也是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命令马车夫绕道走。

程明诚看着因为过度惊吓而昏厥的程世安,喃喃自语:“世安,这便是你今后要面对的了。能不能在这牢笼般的京都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了。”

程世安其实并没有晕,但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听着程明诚的自言自语,他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末儿把自己送出城又被程明诚捡到,那么自己的命运和外面的平民是一样的,但他们又做错什么了?怪他们生在这个封建社会吗?为什么上位者可以将平民百姓视作一只狗或猪或驴,却唯独不能是一个人呢。他学过历史,儒家以德治国,唐朝李世民说过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可他们现在不就是在断自己的根基吗?

平静下心情,他决定先不做什么,毕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先走一步是一步。若是长大后有什么变故,再发挥自己六边形战士的能力也不迟。

马车突然停下,程世安也到了自己的新家。

“是不是有点冷清了?”程世安看着眼前的新家,真的很想问一句。

其实程府人不少,但静就静在几乎没一个人张嘴说话,倒是有一种鬼园子的感觉,安静的可怕。

“先前宁儿和他娘在的时候还挺热闹呢,可惜了,自作孽为何死的却是家人呢?”听这话,程世安也是明白了这程明诚也是个苦命人。安慰似的伸出小手拍了拍程明诚的大手,但又突然想打死他“这小孩子,该怎么养啊?”

“大哥!合着说你压根不会养孩子啊?贵夫人真是厉害,您儿子也还真是命大!”

吐槽归吐槽,但程世安也确实磕磕绊绊的活到了五岁。

在他五岁那年,他像是开玩笑似的问父亲:“爹,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其实程世安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刚生下来的时候在意的是自己能活几年和这是什么朝代,压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生的,更何况是养父程明诚呢。

程明诚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思考了一会儿“三月十五日。”程世安明显一愣,这是他上一世的忌日。

“莫名的有些晦气,但按照时间来看的话,也确实对的上,我约么着就是在这个世界冬末春初的时候来的。”

程明诚看到程世安再发愣,关切的询问道:“安儿,怎么了?”“无事,下月我生辰到了。”小孩儿脸上的笑容仿佛阳光一样灿烂,也让程明诚那因为早起上早朝而阴沉的脸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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