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苍生?
曾叔:“若是没有你,这天下苍生将求谁来庇护?”
我:“为什么就…非得是我呢?”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你的命。”
他看起来是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没等我继续追问,他道:“今日老夫救了你一次,来日你莫要忘记这点情分。”
话音刚落,强风又起,神境彻底碎裂崩塌。就像一场梦,我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操场上,又是在体育课前。
之前王恺说的什么,校规在操场上也能看见…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操场上暗藏了什么玄机?!老师开始让自己自由练习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操场好像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很新,有很重的油漆味,就好像刚建成不久的一样。我又来来回回转了一会,没什么更多的发现了,就去摸鱼了。总之我这次老老实实地上完了体育课,再回了教室,又装作无意间向王凯打听起那件事。因为我没去厕所,主任也没失踪,一如往常,所以也就不会有人来找我去办公室,这次,他继续说下去了,“我不是住宿吗,之前有一次晚上在球场打球,打到十一点多,后面大家都回去了,我水忘带了就自己回去拿,我看过表的,正好午夜十二点,我看见,操场…那边有什么东西发着绿光,我当时就好奇,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走到跑道内围的草坪之后,总感觉脚下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不,就是感觉下面有东西在动,在震动,特别诡异,再加上草坪周围幽幽地绿光,更加阴森了。我当时都吓死了,想走,结果我看见…看见草坪上…写了满满的一列列血红色的字,全都是一二三四…全都是校规,校规的红字几乎爬满了整个草坪,我跑出去的时候,还在写,还在一层层叠加,越来越满,红色越来越深。我几乎都吓尿了,飞回了宿舍,我也没敢和宿舍里他们几个说,怕他们说我疯了。总之,你信我的吧?”
…
我:“我当然信你。”
这确实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脑洞能想出来的场面,看来,今晚有必要来操场看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但问题是,我也不住宿啊,咋来?
想了一会,我叫了声,“渰。”
神鸦突然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都知晓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息步可以用了?”
我:“还真是,现在走息步这个环节已经很熟练了,就这么办。”
王恺:“你在跟我说话吗?啥眼啊?你在说啥?”
忘了旁边还有个人了,我尬笑几声,“呃没事没事,刚刚我的第八人格觉醒了。”
王恺也跟着笑了,接着又神情严肃,“所以,你要去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果告诉他我的计划,他晚上也跟着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会暴露一些事,万一刚好被他看见我瞬移过去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可是全员人蛛的世界,他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员,到时候就麻烦了。
“听你说的那么恐怖,我有点犹豫。”
王恺:“劝你还是别去,太危险了,我上次也是侥幸跑走的,不然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我:“说的对,确实危险,那我就不去了。”
我看王恺神色有些僵硬,不过只有那一瞬间,他又换回了之前那副面孔,“哦…那就好。”
这时我突然就觉得王恺有点不对劲,他是希望我去的吗?而且,既然他有问题,那他的话就不能全信。
他有什么目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
神鸦:“你要怎么做?”
…
晚上放学,我回到家,给我妈一种已经关灯睡觉了的错觉,悄然地,我闭上眼,不一会儿,人就到了操场,在我无数次所在的体育课的那个起点上。
周围漆黑一片。
目光所及,根本没有什么绿。我向四处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便一下子踏进草坪。
神鸦在我附近来回转悠着,像是没发现什么。就在我一只脚踏进去时,空气似乎都流通得不顺畅了,一股强大的古老的气流向我袭来。绿色的光,忽闪忽灭,像是来自无尽的深渊,像是来源于操场草坪之下。血红色,紧接着,遍布,一切。抬头,皎洁镰刀月,已成浩然血月。浮云散开,月面千疮百孔,还在散发着血气,炽烈危险。
而脚下,的确像王恺说的那样,全是校规。
渰:“这是…血禁领界?”
我:“那是什么?”
渰:“一种上古阵法,可以吸死尸阴气,活人阳气,总之是一个有很强力量的乱葬岗,所以不管经过多少年,这里都完好如初,焕然一新。”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比现实世界里的操场更新,油漆味也那么重,原来是过强的力量使其在一直保持全新。
我:“乱葬岗?这下面埋了死人?”
神鸦不置可否。
重来了这么多次,事情总算有点眉头了。
我开始低头仔细观察校规,前面的都很正常,就是一般学校里都有的那种,诸如“学生不得烫发染发、戴耳钉;学生应着装整齐干净,讲卫生;学生不得旷课违纪”此类的,但后面的变得越来越模糊,有重影的红字才是重头戏:
外来人员不得进入学校,若违反,后果自负。
午夜十二点前后,学生不得出入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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